一夜风雨过去,烛泪斑斑,顺着烛台上流了下来,在承托上聚集成一摊鲜红。而床上的一幅白绫,也是被染上了斑斑红泪。
韩冈已经醒了,坐起了身,经年打熬筋骨锻炼出来的健硕胸膛和粗壮的手臂都露在外面,而那幅少女初染的白绫,就在他手中。
云娘也醒了过来,看着自家三哥哥正捏着那幅羞人的白绫,小脸一下都红透了。一把从韩冈手上抢过来,藏在了枕头下。头埋在松软的枕头里,怎么也不肯抬头。
如今的世人多用的虽是木枕、瓷枕,但韩冈却是睡不惯,让人用粟米糠为芯做了睡枕。松松软软的枕头,睡着舒服。但云娘如今用来藏着脸,却成了让鸵鸟藏头露尾的沙土。
“都是夫妻了,还有什么害羞的。”韩冈轻笑道。
听了韩冈的话,云娘勉强转过头来,还是红着脸。
“还疼吗?”
少女点点头,但马上又猛力摇起了头。
“到底疼还是不疼?!”
云娘羞涩不已,拖起被子盖着脸,就在被子下点起了头。她是三女中最为纤弱的一个,初承风雨当然有些娇弱不胜。
韩冈掀开被子,娇嫩纤细的身躯顿时就暴露在阳光下。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
“三哥哥!”云娘惊叫着。
韩冈起身下床,又回身将被子重新给盖好,“你先歇一歇,过一阵起来去见爹娘……”他凑到少女耳边,调笑得轻声说着:“今晚再继续。”
云娘的脸一下又红了,再次埋头躲进了被子下。
自从收了云娘之后,韩冈的生活又多了一份快乐。没过几日,周南和素心也都各自都从产后恢复了过来,与云娘一起侍候着韩冈。在读书之余,他轮番享受着不同类型的三位佳人的侍奉。偶尔兴致起来,一床四好也是有过那么一两次。
就在韩冈一边读书习文,一边安享红袖添香的快乐的时候,一艘官船正沿着繁忙拥挤的汴河,渐渐驶近的大宋帝国的首都——东京开封。
“终于又回来了。”
一名官人立足船头上,望着迎面而来的一座座如天上飞虹的拱桥,长声而叹。南方士子才有俊雅的容貌,带着一点闽地的口音。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样子,身上的官袍却已经是六七品的绿色。就算在京城中,三十多岁就能成为朝官的也不多见。
视线从衣袍上的深绿色收回,那官人暗叹着。如果没有耽搁了这三年,得赐绯银那是应有之理。哪像现在,当年都不需要自己站起来相迎的年轻人,都已经爬到了自己头上,同样都是一袭绿袍。自己的袍服还是当年天子的恩赐,而那一位可是名正言顺的七品官了。
不过也只是现在而已。他的资序都已经到点了,只要复任之后进了馆阁,转眼就能升上去,倒不用嫉妒年轻人的运气。
眼见着东京城已然在望,随行的老伴当走了上来,问着:“官人,入京后先去哪里?”
那官人考虑了一下,却见着前面的虹桥上站着一群人,正朝着自己所在的这条官船指指点点。
他微笑着站直了一点,双手相持,垂在身前:“不用多想来,来迎接的人已经到了。”
老伴当正要再问,只见着岸边跑来一匹快马,朝着这里喊了起来:“那边的,可是福建泉州吕中允的船。”
官人让伴当叫船夫靠过去,对着岸边来人拱起手:“正是吕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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