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二十三章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冷冬,花叶树木凋零的无影无踪,寒风凛冽,京城车水马龙的繁华,也冲淡不了北方冬季的萧瑟清冷,青砖黑瓦的包家小院,大概青黑格调的缘故,古朴中透着的暮气在这萧杀冬季尤为明显。
夜近晚上十点半,脚步声打破包家院落的宁静,虽然急促,但依然有力、稳健,军人特有的步伐,一个寸头青年昂首迈步穿过院子,在六名护卫的注视下,走上三级台阶,伸手推向正房两扇门。
神情犹豫!
一个位置不低的退役青官,此刻忐忑模样与即将直面家长的犯错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他清楚不能怪责自己忐忑,毕竟他将带给包市长一个极坏消息,真担心后者身子无法承受噩耗消息。
寸头的退役军官敲门而入,侧身关好房门,轻缓落步,走入里屋,里屋不大,五十平米,布置像书房,但是里面没有一本书籍,全是杀气四射的武器,马刀,弩弓,短枪,火箭筒,应有尽有。
这房间更像是兵器博物馆。
每一件武器都擦拭的一尘不染,光亮照人,不因时代变迁而陈旧,虽然不知道短枪和火箭筒有没有弹药,但马刀和弩弓却闪烁着嗜血光芒,随时都能夺取他人性命,展现着这座四合院另一面。
寸头青年环视四周环境一眼,随后,轻车熟路走到一把马刀前面,伸手在马刀上猛地按下,哗啦一声,陈列的柜子缓缓向两边打开,露出另一扇跟墙壁一体的房门,寸头青年脚步匆匆推门进去。
在陈列柜子缓缓关闭的时候,秘室昏暗灯光渐渐变大,平头青年上前两步,赫然见到办公桌后面坐着包铁钢,但后者没有像是往常一样翻阅文件,而是靠着椅背,紧闭双目,像是难得的休息。
“包市长!”
寸头青年站于宽大的办公桌侧面,轻声呼呼包铁钢之后又犹豫起来,他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包铁钢似乎能够感应到寸头青年的凝重,缓缓睁开眼睛问道:“有什么说什么,别遮遮掩掩的。”
心细的寸头青年察觉包铁钢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发白,微微颤抖,显然蒙古汉子尽力压抑内心情感的波动,莫非主子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寸头青年脑海闪过一个念头,随后深深呼吸一口长气:
“包市长,包少、、、中枪身亡!”
寸头青年眼里闪烁一抹悲愤,向端坐在椅子上的包铁钢低声开口:“随行护卫也全部被杀,出手者正是牙太古他们,双方在娘子酒吧大打出手,枪战时间有五分钟,具体过程现在还不清楚。”
一直绷紧身子的包铁钢,听到这几句话瞬间僵直神情,连抖动的拳头也死寂下来,他的眼睛顷刻变得血红,等着寸头青年一字一句开口:“你说什么?包格达死了?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牙太古怎么可能杀他们?”
包铁钢厉声喝道:“是不是你搞错了?”
寸头青年似乎早料到包铁钢的激烈反应,低下头把知道的情报全部道出:“没有搞错,包少确实身中数十枪被抬了出来,也确实是牙太古他们下的手,数十名牙族精锐还亲眼见证了这一战。”
他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包铁钢,脸上也流露一抹凄然:“咱们混在牙族援兵中的探子,也清晰告知牙太古和阿布拉默认杀掉包少,他还亲眼见到牙太古用剔骨刀,砍下七八名兄弟的脑袋。”
他手里还有几张血腥暴戾的现场图片,本来想要拿出来坐实消息的准确性,但担心鲜血淋漓的场面刺激到包铁钢,他就按捺住摸出来的念头:“包市长,包少的死绝无水分,请你节哀顺变!”
“不,不!”
包铁钢对着天花板怒吼一声,曾经的冷静和睿智在这一刻完全不见,有的只是无比伤心和滔天恨意,发自肺腑的吼声在书房里久久回荡,他的整个身子在灯光中激烈颤抖:“包格达不会死!”
寸头青年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这一记怒吼轰然大震,他只觉得自己的精神、灵魂仿佛都听见了这声悲愤难抑、威力无比的巨吼,吼声的力量是如此的巨大刚猛强大,他如被雷霆击中僵立那里。
他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站在那里,他并没有鄙夷主子的失态,白发人送黑发人向来是人生的悲苦,何况包格达是包铁钢的唯一儿子,又是包铁钢今天亲自劝去华州,悲痛,愧疚,伤心在所难免。
寸头青年还走到旁边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放在包铁钢的面前,张张嘴想安慰却最终沉默,包铁钢像是小孩子一样流淌眼泪,随后端起面前的温水一口喝掉,以此来缓和心中的悲戚以及茫然。
“我没事,我没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包铁钢才收起了悲伤情绪,恢复两分该有的平静,只是神情无形憔悴不少,他看着寸头青年开口:“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消息,所以才会有刚才的失态。”
在寸头青年点点头表示明白的时候,包铁钢轻轻咳嗽一声:“包格达不是在赵恒手里吗?怎会出现在娘子酒吧?还被牙太古击杀呢?赵恒带过去?是不是赵恒搞下的手,扣在牙太古的头上?”
相比听到儿子被牙太古打死,包铁钢更容易接受赵恒杀掉儿子出气,毕竟他跟牙太古有着密切利益关系,他下午还跟牙太古沟通过绑架案,双方可谓坦诚相待,牙太古再混蛋也不会杀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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