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名字是艾普路斯,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无意间包养了提希丰两年。
这是一个相当罕见的记录,提希丰在追逐罪人的时候,还从来没有人能抵御她在自己内心深处种下的恐惧和煎熬。
人的内心总会有漏洞,或者是一两样害怕的东西,只要让提希丰窥到一丝缺口,她就能把这个缝隙撕开,直入人心深处进行恐吓和纠缠,直到把对方的灵魂拉进无尽深渊。
可是面对艾普路斯的时候,提希丰却少有的感觉到了头疼。
这个男人好象没有内心的空隙,哪怕再冷血的人也会偶尔有柔软的地方,但他却没有。
提希丰简直找不出对方有什么在乎的东西,偶尔她甚至想不管法则,亲自出手把人弄死算了,但是最后一丝理智还是及时把她拉了回来……神魔不能直接插手人们的命运,她可以做的只限于诅咒和心灵恐吓,还有在对方死后的支配权。
因为环球跟踪追捕的关系,提希丰经常会跟着艾普路斯踏入其他神权领域。比如说东方,以前这里没有神庭倒是可以无视,但现在新建起神权,权柄高座上的主神又是强悍到令诸神敬畏的强者,提希丰就不得不乖乖去拜访这里的地狱神权者,进行入境的登记和备案以表示尊重了。
而又因为这项任务进行的时间过长的关系,提希丰也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只放在艾普路斯的身上。她和另外两个姐妹直接负担了整个希腊的罪人追捕,于是在登记之后,借用了贯穿整个世界的冥河通道,提希丰由忘川上船,一口气飘流回阿刻戎,准备先去解决其他已经快要进入深渊的罪人,等手头时间稍微宽松之后,再回来继续追捕……
……
“你运气真差。”风小小切断电话后,回头对黄缄言表示了同情:“提希丰说她已经回国了,要差不多半个月后才回来,所以现在没办法帮你提供艾普路斯的坐标了……但是可以确定对方已经进入我们的领域,下飞机时候是在京城,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流窜到什么地方就说不准了。”
黄缄言企图先发制人把人逮住的希望破灭,略有些感到失望。但是回过头来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反正六扇门说要自己配合准备,没说一定要马上出去冲锋陷阵……因为风小小和杨砚的郑重提醒或者说恐吓关系,黄缄言已经支吾着跟武小哥请了个假。
这么大的天朝,总不可能自己运气真这么差,那个艾普路斯偏偏就和自己碰上了吧?!
往好处想,搞不好再过几天他就能听到武小哥把人捉捕归案的消息?!
因为盘古在各神系中的差评,一听到这个名字,在外籍诸神中总有种防火防盗防盘古的抗拒情绪,于是黄缄言此人的信息也只能在小范围内流传,提希丰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而又因为艾普路斯接受娱乐中心合伙人的雇佣是私下行为,所以黄缄言是对方新目标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除提希丰和桑妹妹以外的其他人知道……
在一方有意隐瞒,另外一方又全然不了解情况的背景下,黄缄言会有类似如上的天真想法,这也就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了。
李笑在外面鼓捣自己的网店,忙碌了一段时间终于把最近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修真客户都搞定之后,隔几天终于抽空过来蹭了个饭,顺便想摘水仙去冥界找哈迪斯搭伴旅个游,一进门,李笑见黄缄言就先愣了半分钟,而后揉揉眼睛:“我怎么觉得你脸没洗干净?!”
黄缄言:“……”
风小小倒是如遇知音:“笑笑是想说他印堂发黑吧?!我也觉着有股煞气缠上来了,八成是什么人对他有恶意……黄哥,你最近真没干什么坏事?!”完全不知道某些情报的风小小也完全没想到艾普路斯的身上去,在她看来,黄缄言既然听劝推了这工作,和对方基本上也就扯不到一块儿去了。
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呢,这个高个子在外是指武小哥,在内当然是指自己吧里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人……相对比来说,黄缄言的安全在其他人环绕情况下,几乎是目前最有保障的。
黄缄言也觉得莫名其妙,风小小开玩笑般说自己印堂发黑时候,他还能当是听笑话。可是现在又来一个人这么说……莫非两人是串通起来吓唬自己?!
摸摸脑袋,黄缄言一头雾水:“我没干什么啊,是不是你们看错了?”
太上老君是精通演算八卦,风小小则是直觉的灵能敏锐,只有杨砚专长打架,通天眼虽然犀利,看这方面倒不是很擅长,于是想也没想随口丢了个嘲讽:“是不是因为他请假关系,在武小哥那里挂了笔黑记录?!”
临阵脱逃,这简直就是不能容忍。别说是武小哥这种对手下要求极其严格的执法者头目,就算是普通江湖人士,恐怕也要给黄缄言降下点儿评价。
“呃……不至于吧?!”风小小想了想,这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武小哥对你印象会差点儿是难免的,但是这种程度的恶意应该还不至于……”
黄缄言倒是仿佛当真找到了原因般,两泡委屈的眼泪瞬间就涌出来了:“不是啊亲!如果是武哥的话,我觉得对我有恶意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昨天我就亲眼看他在记录册上给我亲手评了个差,还是加粗加黑字体再加下划线……好吓人的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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