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其实心里觉着,这场面简直已经不是婚礼而是女王登基。
场地周围闻所未闻的奇栽异树,品种倒不希奇,希奇的是那些花花树树长的造型,别的不说,大拱门那儿就是两株巨大缠结成心形的大树,负责人还上手摸了,绝对不是模型而是真植株,难为它们怎么长的,就算是人工也得花不少心思。
还有地上长出来的花藤原木凳,地上长出来的花藤原木桌,还是流水席长桌……
听一路上那杨土豪……不是,杨先生打电话那意思,这场地貌似还是临时找的。
好吧,这一桩跳过去也就跳过去了,难得的还有桌上摆的流水宴席,世界各地美食都有不说,最关键还好看好吃,原汁原味风情浓郁,估计拉到七星酒店也不丢份。
负责人记得自己上月还亲自接了两对新人到郊外拍婚纱照外景,当时貌似也路过了这里,没见现在这一副星级渡假胜地的场景啊……难道是记错了?!
好吧好吧,宴席其实也还是小事。更关键的是来宾……
负责人现在就觉得后悔得不行,他想见个世面不假,但原本也没想见这么大世面啊。
各种肤色、各种发色、各种语言……而且男帅女靓长得都很漂亮,远远看去就一片耀眼,个个身上都是一股高贵骄傲的上位者气质,这么百把多人凑在一堆,这是个什么场面?!
更别说新人车驾一到,遥遥眼看着上一秒还谈笑风声的一帮老外们瞬间寂静无声,齐齐欠身鞠下了一躬……
负责人一下车就不敢往前走了,眼睁睁看着那对新人理所当然的下车从如潮水般分开的路中走过,倒像是王者巡视臣民领土,透着就有那么股庄严肃穆。
“……这真是结婚?!”负责人声音不由自主就压低了,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问的不可思议转过头去。
杨砚也没跟上,斜靠在车辕上点根烟,微微一眯眼,视线透过升起的烟雾望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回答负责人还是自言自语的嗤了声:“是啊,天造地设的一对……其他人谁都没机会。”
“……”负责人觉着这回答似乎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但其实也不关他什么事,他现在比较好奇就是新人身份:“杨先生,您家是新郎还是新娘朋友啊?能不能给透下底,这究竟是官是商?难道是黑……”最后一个猜测负责人捂嘴只说了一个字,不过眼里透出来的意思倒是挺明显了。
杨砚白了一眼过去:“新娘是小陶吧老板,新郎……暂时算无业游民吧。”
负责人表示这句话自己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婚礼上别的岔子倒是没有太多,这个过场其实走的就是给新娘个心理安慰,真正大头的场面还在神庭,对神明来说,结誓许诺的婚姻才是真正做数的,不然话不管你在几个国家扯过结婚证都没用。
所以在场除了布置婚礼并顺便留下来准备一起走的小神以外,其他都是各系的代表性大人物。
杨砚也不想带负责人过去,免得万一听到宾客里谁说句不该后者听到的内容,还得再麻烦李笑调包忘忧散,但是他即便站在车边也是十分显眼的,东方的代表性黑发黄肤在诸系中已经是地位非常特别的象征了,更别说某些人还是特意过来找他……
“二……不是,杨先生。”伽倪墨得斯抱着宝瓶匆匆过来,压低声音一脸焦急:“盘先生让我转告您,这里可能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意外,请您早做准备。”
珀耳塞福涅遵循东方阴司法则,要么就晚上才能出现,要么就只能在神庭出现,反正时间或地点总得符合一条……这大白天的她想出来露面只能等在神庭,于是伽倪墨得斯自然悄没声儿的跑这里来了,再说他还得给诸神斟酒呢。
杨砚惊“咦”了声,本来见人过来时还没当回事,正盯着要走到中心九阶高台上的风小小和伏羲看着呢,这下才将视线转过去:“这个场合?!是盘……那谁想来捣乱?!”
不至于吧?!再怎么二的人也应该知道绝对不要在这种时候作死了,否则伏羲一怒谁顶得起?!
负责人也惊讶:“抢婚?寻仇?!”不对,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他一个婚庆公司小策划负责人打听什么内幕啊,最要紧是赶快闪人。
伽倪墨得斯没理会一看就是普通人的婚庆策划负责人,依然一口僵硬天朝话对杨砚摇头报告:“不是的,盘先生留了字条说明情况,事情与他有关,却不是他的意思,而您不是司……治安部长么,所以要向您报告。”看了一眼旁边的负责人,伽倪墨得斯很聪明把已经到嘴边的司法天神给换了个说法。
“字条呢?!”杨砚眼皮跳了跳,感觉有些不太好预感了。
这人留字条又不敢亲自出面,证明事情肯定小不了,而且肯定是能让伏羲发火的程度,要不然不带对方这么找人顶枪口的。
负责人也惊讶了,他没听说杨家有人从政还做了治安部长啊。
杨砚现在顾不上理会负责人了,等伽倪墨得斯去取字条过来的工夫里他又看一眼离高台只有几步的新婚夫妻,不详感觉越来越浓烈,干脆烦躁挥手打发车夫先把人送走:“那谁……你把这兄弟送回原来他们公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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