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猎是件技术活,有的人天生就是猎人,而有的人,他们长得就像猎物,即使获得了被赋予的力量,但在他被激怒前,在他觉得有必要为了自己而战之前,他依然看起来像个猎物,闻起来像个猎物...
瑞卡德就是这种人,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他生长的环境,都不需要他用强有力的肌肉和凶悍的气势来保护自己。
他的头脑,他的技术已经足以换取他想要的一切,瑞卡德是靠技术吃饭的人,他能拥有一副强壮的身体,完全是...天赋使然。
所以,当他一个人走在罗斯维尔特区的街头时,对这个夜晚所有发现他的猎人而言,他都是个完美的受害者。
他们将他视为猎物,并凶狠的扑了上去。
然后,猎人被猎物的硬骨头折断了手臂,打断了牙齿。
瑞卡德将一个手持冲锋枪的劫掠者打的满脸是血,但他把自己的力量控制的很好,没有给这个看起来很凶悍的男人留下任何永久性的伤害。
最少,他没把这人的鼻子捏成一条线...
“你还有同伙么?”瑞卡德拎着男人的衣领,好让自己能听清对方含糊不清的话语。
“去你*的!”男人朝瑞卡德的脸吐了一口血水,其中还包含着一颗牙齿:“怂包,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滚蛋!”
“你以为老子怕死?”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缓慢的上膛:“你以为像你这样的怂包成了超人类就能骑在老子头顶拉屎?呸,做梦去吧!”
男人朝着瑞卡德连开三枪,但子弹穿透了瑞卡德的衣服,在他的皮肤和肌肉前表现的ED症患者一样无力。
“艹!艹!艹!”男人怒骂着,也不知道目标是瑞卡德还是那把手枪,他愤怒的将枪口对准了自己:“这见鬼的世界,老子不玩了!”
“别!”瑞卡德一把夺过那把手枪,他被这个精神病吓了一跳:“你赢了,拿上你的东西走吧!”
男人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哭了起来,低头露出了自己后颈上被监狱打上的条形码。
如果瑞卡德像唐吉一样熟悉这些人渣,他就会知道,只有那些被判处了五十年以上刑期的重型犯才会被烙印上这种条形码,方便识别。
显然,这是一个被监狱当成负资产扔进特区节省经费的重型犯,而他在被隔绝于社会几十年后,根本适应不了新的秩序。
他习惯的一切规则都不复存在,路边的眼镜男,娘炮,女人,女孩,甚至老人,孩子,都有可能在下一秒突然变成他无法理解的存在。
还有那些他费尽心思也搞不明白的高科技玩意,这一切都让他感觉陌生,而当子弹都无法给他带来熟悉感后,他终于崩溃了,沦为了时代的眼泪。
如果是唐吉在这里,他八成会顺手打断男人的两条腿,让他更深入的体验什么叫做残忍,并且因为联想到男人活下去的每一天都会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而赎罪感慨欣慰。
但出现在这里的,是瑞卡德,他甚至因为怜悯将冲锋枪踢回了男人脚下,留下了一沓现金,转身跑开了。
他表现的,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劫掠者一样。
不过那三声枪响,仿佛一个信号,让罗斯维尔特区夜晚彻底活跃了起来。
瑞卡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他看见了在角落里冒险出来,试图靠肉体交易获取食物的女人,看见了扛着枪站在楼顶上守卫住宅的男人。
以及...玩家。
并不是所有玩家都会在大街上乱杀一通,大部分玩家在这个阶段,他们表现的甚至比很多特区原住民更文明。
他们就像好奇宝宝一样,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但他们终归是不同的,这甚至不需要你有多少生活经验就能判断出来,任何直视过他们眼睛的人,都能意识到这一点。
当你看过去时,你从他们的眼睛里看见的只有肆无忌惮四个字,就好像正在观察蚂蚁的孩童,他们朝你微笑和你无关,他们给你食物和你无关,当他们残忍的拆掉你的四肢时,也和你无关。
瑞卡德看见了火光,看见了尸体,一个小小的据点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路过的玩家给扬了。
十几具尸体呈放射状倒在据点周围,这些人分散着逃跑时,被人从背后一瞬间杀死了。
瑞卡德站在尸体前沉默了一会,他开始理解唐吉对玩家的愤怒和敌意了。
现在,他需要找到一个目标,一个真正的玩家,这很简单,这座城市里有上千个玩家,他们几乎到处都是...
但瑞卡德看见的那些,他们只是在街上闲逛,有些人确实制造了些噪音,大喊大叫,瑞卡德总不能因为这种原因就杀死对方。
他需要一个合适的目标,一个值得被杀死的,一个...
“看,一个落单的!新乐子!”瑞卡德突然被人堵在了路上,两个结伴而行的玩家,不需要询问,只要看一眼,他就能确认。
他们的衣服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好像刚去参加过万圣节游行,然而这些血迹是真实的,是新鲜的,瑞卡德甚至能从上面听见死者的哀嚎。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些感激这两个玩家的出现:“就是你们了。”
“他说什么?”其中一个玩家手中拎着半瓶酒,已经喝的有点糊涂了,他的衣服看起来大了好几号,一点也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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