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个世界在炸药方面的技术水平。
只要艾瑞肯人舍得把他们自己的通道炸掉,白虹小队随时都可能被一颗高爆弹全员报销。
“计划就是这样,都明白了吧?”
众人点头,但所有人的神色,都很严肃。
即便爱心胸毛也不例外。
要直面一座拥有最少两千一百名正规陆军守卫的秘密基地。
每个人都知道胜算有多么渺茫。
俄勒斯坚持抢到交通工具就朝圆国逃跑,其实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白虹见状露出微笑:“不用那么紧张,别忘了咱们还有超固态氢笼高能等离子池,地下的狭窄通道,适合艾瑞肯人的爆炸物发挥,难道就不适合我们的爆炸物发挥了吗?”
听了这话,爱心胸毛脸色更苦。
“队长啊,你那什么等离子池可别炸,真要炸,也得等咱跑远了,到时候把这艾瑞肯的王八壳子给掀了!就是这么干,有掉落的话咱也拿不到,可惜了!”
爱心胸毛说完,发现没人理他,驾驶舱中的气氛,完全没有如白虹所愿那般,稍稍松快哪怕一点点。
原因,是罗冉。
他默默地学着刚刚白虹的方法,把中控台电子屏幕上的地图放大、缩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只是这地图并非安哥拉基地的全图,只是囊括海军基地的大部分而已。
罗冉脸色紧绷,动作却越来越急。
他找不到。
高晓始终沉默着。
白虹也找不到借口缓和。
爱心胸毛左右看看,干脆找个箱子,一屁股坐上去,龇牙咧嘴揉自己的腿。
终于,罗冉停了下来。
“木鬼曾经说过,安哥拉基地最关键的地方叫做滕布鲁克,所有研究成果的资料,都存放在那里;最危险的地方叫奈特洞窟,所有的研究样品都在那里存有备份。”
罗冉垂着头。
“还有一个十一区,所有被抓的人,会被送到那里,做为人体实验的素材。”
说到这里,罗冉深吸一口气:“不要被俘!宁死,不要被俘!”
他扭回了头,眼眶已经无法阻住泪水。
前路太过渺茫,他很清楚,强攻与送死无异。
但此刻。
高晓抿着唇在笑。
爱心胸毛揉着腿吹起了口哨。
白虹翻开了他的笔记本:“我可不是带队自杀去的。”
一股意气涌在胸间,不知如何抒发的罗冉,哽咽着:“谢谢!”
白虹上前拍拍罗冉的肩膀:“你谢我们,谁谢你呢?”
说完,白虹走到高晓的身边:“想看看这个吗?”
潜望镜。
其实早已经不是真正的潜望镜了。
这是由固定在潜艇外壳各处的电子摄像机、红外线探头、声波成像仪等设备,传回的影像。
至于潜艇行驶,则交由了自动潜航系统。
从维克托姆到安哥拉基地之间的航线,艾瑞肯海军的航行数据十分丰富,自动潜航完全没问题。
“好呀!”
高晓是第一次坐潜艇,自然对各处都好奇。
两个人趴在潜望镜前,看着屏幕上的各种水下景象。
不多一会儿,也就没什么新鲜感了。
但要上浮到潜望镜深度,观察水面以上,又是不可能的,那太过容易被发现。
安静之后,只剩下调整心情的罗冉时不时抽动鼻翼发出的声音。
压抑。
“你在想什么?”
白虹问,他觉得高晓话太少。
“我?”高晓望着黑漆漆的水下世界:“在想那个医生。”
另一边,爱心胸毛挪到罗冉身边。
“老罗啊,咱就别想那么多了!咱俩命苦,俩大老爷们儿做伴儿,没人在乎。”
罗冉顿时哭笑不得,看着那边白虹和高晓,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战前……
“研一那年,我跟着老师在海城协和肝病科,全国各地的患者,都到那里寻找希望,但无论是我们,还是反对我们的那些人,能够救治的患者都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高晓很平静。
虽然她现在所说的,是她从未向白虹吐露过的。
“那时,我以为,生死、善恶、是非,我看透了。世界是复杂的,但人其实是简单的,只要看穿了利益所在,人就会如生死一般界限分明。”
“那现在呢?”白虹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儿。
自从相识,她在白虹眼中,是聪慧如妖,世间没有什么事情瞒得过她的眼睛,也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倒她,她是强大到令人无奈的大姐姐。
此刻,白虹猛然发现,原来也有许多事情,是高晓无能为力的,是能够给她带去困扰的。
白虹发现自己心底生出了某种奇异的情绪。
好奇?
畅快?
担忧?
兼而有之吧!
高晓似是发现了某人“幸灾乐祸”的倾向,露出个玩味的笑容:“现在,我发现,曾经的我,把生死看轻了,同时又看重了。”
白虹琢磨起来,这一轻一重,什么意思?
高晓却没有给他留下琢磨下去的空档:“老师曾经对我们讲,人最珍贵的品质,是看清自己的心,然后坚持始终。我发现我还没有看清我自己的心,你看清了自己的心吗?”
问题被抛到了自己身上。
白虹却没怎么犹豫,类似这种关于人生、生死的思考,前世早就想清楚了。
“我忽视死亡,生是一切意义的集合。”
白虹望着眼中泛起神采的高晓,笑了。
“你存在,才有资格使万物存在。你延续,才有资格使万物延续。”
“说第一句话的人叫闻与之,说第二句话的人叫孟无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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