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潇走了一天一夜,途中没有进食,没有喝水,也没有休息。
今天是离开圣彼得城的第四天,天气不是很好,太阳也没有出来,他怕忘了时间,在衣服角落上撕开个口子作为标记。
那匹雪狼依旧跟在后面,阴魂不散的,也不知道到底图个什么。
难不成是惦记上自己这二两肉?恐怕还不够给它塞牙缝的吧?
齐潇胡思乱想着,拿方天画戟在冰面上划了起来,切割出一块块菱角分明的冰砖。
他将冰砖垒在一起,朝着半圆堆砌,想要再试试冰屋。
开始时还好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堆着堆着就垮了。
齐潇看着散落一地的冰砖,琢磨了半天觉得是受力不均匀的问题。
该如何解决呢...
他捡起几块冰砖,摸着它们的菱角,感受着它们的重量。
突然想起了前世在社团里学山水画时,美术教授曾说过的“石有三面,树有四枝”理论来。
观人者,必曰气骨,石乃天地之骨,而气亦寓焉,故谓之曰云根。
石之三面者,即石之凹深凸浅,参合阴阳,步伍高下,称量厚薄,以及矾头菱面,负土胎泉。
其大意是人有气节,但石头也是有气骨的。
要想画好石头呢,就不能只看表面纹路,还要注重细节,如背光受光,凹凸深浅,重量几何,衬托场景。
这些融合到一起,形成石头的独有气质,否则和板砖就没什么区别。
“石有三面...”
齐潇俯下身仔细观摩,发现这些冰砖虽然看起来大小都差不多,但认真分辨还是有所不同。
比如纹路,比如菱角,比如手感。
他冥思苦想一番,似乎把握住了什么,开始用冰砖重新堆砌起来,大的构造没有变化,但冰砖之间搭配变了。
齐潇每次放砖前都要对比一二,看看这块砖符不符合气质,经过小半天忙碌,一座直径三米的半圆形冰屋终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他伸手推了推,很坚固,用力推了推,也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齐潇看了看趴在不远处吐着舌头的雪狼,抱起冰砖走了进去,用方天画戟对着地面一顿猛怼,把碎裂的冰层丢了出去,再重新堆起一筑墙来。
在确定没有遗漏后,他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下一刻就进入了梦乡。
虽然环境依旧很冷,但密不透风的冰屋比起前两个庇护所,在保暖上已经强出太多,当然也得益于齐潇每天都有去湖中练戟,对寒冷有一定的抗性,才不至于被冻醒。
......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夜晚,冰屋没窗也没有光,黑漆漆的静悄悄的。
齐潇坐起身来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静谧。
过了几个时辰,天色有些亮了,他才慢吞吞地站起来拆掉门墙。
外边下雪了,很大的雪。
剧烈的风吹起单薄的衣衫,漫天的雪几乎要将整座冰屋彻底掩埋。
他站在门口看着,心里有些不想上路,外边实在太冷。
要不明天再走吧,等雪停了再走,就只等上一天而已。
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很想回屋睡觉,但最后还是走出门外。
我能做到的,一定能...
齐潇在风雪中找到一颗枯树,用画戟轻轻切下一层表皮,通过年轮确定了方向,带着树皮继续上路。
雪很大,风很急,这次没有雨伞的遮挡,全身上下很快都湿透了。
他弃掉鞋子,赤着脚走在冰面,一手提着上衫,一手提着树皮,皮肤冻得通红也没有再停下来过。
饿了就啃树皮,渴了饮点雪水,大雪下了两天两夜,他也走了两天两夜。
等到第六天的下午,当积云散去,太阳出来的时候,他的腿部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
齐潇在雪地里四处挖掘,找了些杂草落叶,又砍了些枯树枝,将其中水份甩干后,想学古人钻木取火,但由于没有工具,只能徒手去搓。
好在魂师就是魂师,力气大,速度快,即便操作各种不规范,在连续两小时的坚持下,也硬生生搓出火来。
他一边活动身体,一边烘烤衣物,想着自己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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