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清,柔月明。
皎洁的月光倒映在海边的水中,款款而来的海风就像一片片柔软洁净的羽毛轻抚着你的每一寸毛孔,令人倍感惬意。
江心和钟离红一边小心走在海滩上一边顺着吴山留下的脚印悄悄向前摸去。
三两只小憩的螃蟹听到了这对男女的动静,皆随着拍在岸边的朵朵浪花迅速奔回到了水中。
“江心,你信吗?”
“信什么?”
“当然是赵汗青说的,他曾有手下在这片鲛人滩上真的看到了鲛人。”钟离红问。
江心说:“咱们先前都已经历了沐郎托梦和游龙现身,还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不过我看吴山那小子鬼鬼祟祟的,应该是另有什么事情。”
前方的吴山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心机,在走出不远后就放下了警惕,丝毫没有察觉到江心和钟离红二人一直跟在身后。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江心和钟离红远远看到走在前面的吴山竟一头窜进了一间很是隐蔽的海边小屋。
看起来,那件木屋应该是有人在居住的样子。
江心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问:“这吴山看起来挺老实的,他不会在那间木屋里偷偷囚禁着什么少女吧?”
钟离红随手解下了绑在颈后的红色头绳,又仔细系了一遍。当那头如黑晶一般的长发款款落下时,瞬间就与女子身侧的漆黑海面映成了一片。
“你们男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钟离红打趣道。
“啊?我不过是猜猜罢了,再说了那吴山一路鬼鬼祟祟而来,手里还拿着不少吃的,不是囚禁着什么人还能是什么?”
“我看是你脑子里有些变态的想法,才会自然而然想出来这些。要我说,这里完全可能是吴山和某个神秘之人的接头据点!”
“不是,我···算了,言多必失,我还是闭嘴吧。”
钟离红笑了笑,接着又恢复了认真的神色,道:“不过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绝对饶不了他!”
随后,二人猫着腰悄悄来到了海边木屋的门边。果然,没过多久钟离红就从门内听到了一声由女子发出的声音。
二人立即将袖剑和软鞭掏了出来,然而当他们刚刚挺直腰准备破门而入之时,门内女子的声音竟戛然而止。
二人互视了一眼,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破旧的木门忽然被人从内向外重重踢开。紧接着,一柄如青竹一般的细剑朝着二人的要害快速袭来。
“江心,小心!”
“钟离,小心!”二人同时向对方快速喊道。
只见,一个梳着一对丸子头的青涩少女正奋力挥舞着细剑。她眉头紧锁,在其年幼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不过此女的武功还是差了江心和钟离红远远一截,这看似难以躲避的一击却被二人轻松闪过。
“你是何人?!”钟离红刚刚站稳便迅速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江心问。
可谁知,那名丸子头少女丝毫不理会二人的发问,再次握紧了细剑就要挺身而来。
“看剑!”女子娇呵道。
就在这时,从海边木屋内迅速掠出一个身影,牢牢地抓住了女孩纤细的左臂。
“越水,不可!”
这个在紧要关头赶出来的人正是海神帮的帮众吴山。
江心缓缓放下了袖剑,挠着头问道:“这可把我彻底搞糊涂了。”
这时,江心和钟离红才真正看清了那个被称为越水的女孩。
此女看起来比吴山还要小,最多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她虽然长相普通,但身上的皮肤却很是白皙细嫩,乍一看去就好似剥了外壳的鸡蛋,又宛如清莹秀澈的海水。
越水的气势依旧不减,好似一只受到惊吓后炸了毛的小猫,“吴大哥,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个地方,要是被这两个人说出去就坏了!”
吴山轻叹一声,道:“没事,实在不行咱们就离开海神帮,再去寻一个去处。”
钟离红收起了软鞭,仔细盯着吴山道:“你并不是什么浪花小镇内铁匠铺的伙计。”
“吴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江心急切地问道。
只见,吴山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随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随手佩戴的钢刀放到了一边,说:“我爹是人称‘风刀’的吴钩,曾是五指城神字堂的堂众。几年前,我曾和爹一起见过钟离堂主一次。”
钟离红恍然大悟,说:“你竟然是‘风刀’吴钩的孩子,怪不得我看你这么眼熟。”
接着,吴山看了一眼躲在他身边的越水,继续说道:“而越水的亲哥哥曾是归一宗归一百英中的‘雪剑’越裳。”
钟离红暗道:“风刀吴钩,雪剑越裳,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
这时,越水又凑上来叫道:“吴大哥,我看这两个人都未怀好意,和他们说那么多干嘛!”
吴山微微一笑,好似哄孩子一般地说道:“放心,我相信江少侠和钟离堂主是没有恶意的。”
江心一头雾水,继续问道:“那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海神帮呢?”
“我父亲和越水的兄长在两年前归一宗与五指城的一场大战中战死了。他们走后,虽然黄粱城主和归一宗温誓大侠分别给了我们一些抚恤银子,但那只能解决些燃眉之急,根本无法维持生活。没过多久,我和娘亲就离开了五指城。为了继续生活下去,我和娘分别找了几份苦工,我做过更夫、做过义庄看守、还做过酒店的伙计。可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很难过上稳定的日子,甚至还会被当地的恶霸欺辱。娘在辛苦了数月后没多久就病死了,之后继续漂泊的我就遇到了和我有同样遭遇的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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