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江心变着花样又为大家做了一锅又香又嫩的牛肉炒面,令屋内的一家人都吃得不亦乐乎。众人仿佛已完全逃离了江湖的纷扰,过起了与寻常百姓一样的悠闲日子。
而与此同时,在开封府的另外一间宅院内却充斥着一缕完全不同的气氛。
三名虎背熊腰的大汉皆无比恭敬地站在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前,好似正在商量着什么。
此三人正是归一宗温誓的心腹,四大天王中的持国、广目、多闻。
“宗主,现在江湖上都在传江心真的找到了传说中的崖山宝藏。看来他们当初在攻入鬼判殿时,就已将秦广王的那幅残图收入囊中了。”持国说。
“想不到关水吟那个臭娘们竟然给了咱们二公子一幅假图,不然的话我归一宗也定有机会能一窥那笔宝藏。”广目说。
“那姓江的小子竟能接连得到地宫、凌霄堡、崇龙教、五指城、海神帮,这五大势力的宝图。看来此人确实有两下子。”多闻说。
由于四大天王一直未能追查到地宫柳眉及昔日那名神秘人的踪迹,以至于他们至今都不知道,那名武功高强的蒙面人其实正是他们此刻口中所说的江心。
“持国、广目、多闻,都准备妥当了吗?”站在三人面前的归一宗宗主温誓缓缓问道。
“放心,宗主。我们兄弟已经知会了归一百英及宗内的所有人马。明日哪个不开眼的废物敢向咱们发难,我们兄弟就先解决了他!”持国怒气冲冲地说道。
今日的温誓已然没有了昔日武林共主、江湖支柱的风采,取而代之的乃是三分若隐若现的忧愁和七分身心俱疲的倦意。
温誓叹了口气,说:“其实双武派和狂风剑派还好说,此事主要是由飞花帮的罗险和雷鞭门的秦煌挑头。明日若会有什么变数,就先拿下这二人再说!”
“是,宗主。”
随着持国三人的退下,温誓长长叹了口气。他仿佛已隐隐预感到了某个来自于明日的不妙结局。
其实,当温誓在得知飞花帮等派将向自己发难后,便迅速派人去往自己曾经师从的佛寺求援。
可时至今日,这缕最后的希望却依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连一名援兵也未赶来。
“你们进来吧。”正陷于一片沉吟中的温誓缓缓抬起了头,对着门外说道。
只听“吱”的一声,大堂的木门被人轻轻推开。
温狩、温怀、温柔三人一同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温誓微皱眉头,问道。
“爹······”年纪最小的温柔已是满脸愁容地。
温誓上前轻抚起了女儿的淡紫色头发,故作镇定地说道:“放心,那些人明日是来找爹的,和你们无关。”
温怀说:“爹,您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应该生死与共,一同面对。”
温誓微笑着拍了拍温怀的肩膀,随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梅兰竹菊呢?我一天都没见到他们。”
温怀黯然道:“四位老前辈在今早留下一封书信后,便纷纷辞别而去了。”
“为什么?!”温誓问。
温狩轻叹一声,说:“他们万没想到父亲竟曾与秦广王暗下做过交易,还有您上次以地宫孟婆大做文章之事···梅兰竹菊深觉父亲已远离侠道,四位前辈再不愿为我归一宗效力了。”
“······”温誓面色凝重,一语不发。
温怀注意到了其父的神情,果断开口说道:“爹,其实孩儿和四位老前辈所想的一样。您这些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行事作风也开始越来越偏离正道所为···”
温誓轻舒了一口气,回道:“江湖中尔虞我诈,暗箭难防。爹不想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也无法再次承受初儿死去时的那种感觉。为了保护家人,爹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也绝不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决定。”
“爹,我和二哥、柔妹都很感谢您这些年的照顾。我们知道自从娘和大哥死后,您就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了我们的身上。您身为武林北斗,可为了我们几个却一直都没有再度续弦。可是,您与地宫暗中联手之事毋庸置疑是完全错误的。此事若没有发生,也许秦广王等人根本不会发展至如此规模,也许他们早就死在了其余正道门派的手中。如此一来,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死在地宫杀手的刀下,火刀堂的云苏等人也就不会亡于那条没有归期的黄泉路上。”
“······”
“其实其他正道门派中的弟子们也和我们兄妹一样,人家也是爹生娘养的孩子,也拥有深爱着他们的家人。我们一家四口至少还在每天相伴在一起。可是,爹,那些死去的武人呢?他们的家人呢?”
温誓将目光投向了他最信任的次子温狩,问:“狩儿,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温狩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温誓的眉宇中缓缓露出了几缕悔意,他无力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叹道:“原来爹真的做错了吗·····可事已至此,以飞花帮为首的那些正道门派又岂会善罢甘休?”
温柔见父亲终于得以幡然悔悟,随即兴奋地说道:“我们明日就去和那些门派道歉,我愿意捐出所有的首饰银钱,只求他们能让我们一家人平安无恙,与寻常百姓一样平凡地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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