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大堂里的陈设并没带给人一种华丽堂皇的感觉,相反取而代之的乃是它的简单与整洁。桌椅的檀香与花草的幽香迈着优雅的舞姿在堂内摇曳,墙上挂着的众多字画都把自身的墨香悄悄掩了起来。它们将舞台让给了别人,安静地依着一旁,轻嗅着他人的芳香。
在墙上的众多字画中,最显眼的一幅便是挂在正中处的一个“武”字,不过书写它的人似乎特意将此字拆了开来,分成了一个“止”与一个“戈”。
几人整了整自己的衣物随后迈着小步子向前走去,很快江心与楚自闲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在那幅字的下面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他留着一缕山羊胡子,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此人正是十二生肖中精通医术的神医未羊。
而在未羊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年龄更老的长者,此人身材瘦弱,满头银发,看起来他应该是大病初愈故而脸色显得不怎么好,无情的岁月眼看着病魔的侵袭却未生出同情之心,它依旧握着手中画笔为老者脸上勾勒出了条条沧桑。
不言而喻,此人正是名宿山庄的庄主陈经年陈老爷子。只是面前的这位老者和众人想象中的有着很大出入,他完全没有温誓身上的那种威严。冀嫣然甚至觉得这位老人和酆都街头那些喜欢晒太阳的邻居老头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江心等人还是能看出来,老爷子虽然身体不佳,但精神却没有松懈,他始终令自己努力坐得笔直,两只凹陷的眼睛深邃却明亮,那团看不见的火焰也依旧燃得旺盛。
老者坐于大堂的上首正中,宛如一尊时刻注视着凡世俗尘的神像。
“咳咳,咳咳咳。”陈老爷子忍不住咳出嗽了两声。子鼠和玉兔见状急忙上前几步,一左一右分别站到了两侧。
一旁的未羊立刻将手中之药端上来前,伺候着陈老爷子缓缓饮下。
子鼠和玉兔见庄主脸色稍好,便轻语道:“庄主,他们就是属下之前和您说过的那几个年轻人。”
“其中身穿紫衣和青衫的便是江心与楚自闲,他二人刚刚闯过了十二生肖塔,是近年来唯一闯塔成功之人同时也是出塔速度最快之人。”
在子鼠向陈老爷子诉说着种种情况之时,楚自闲一直认真地注视着老者的表情。当对方听到有人闯塔成功时却也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反应,反而用浑厚的声音向江心四人出口问道:“咳咳,我听手下说有人在闯塔时打晕了丑牛午马,偷了他们的外衣,连骗了我六位手下,因此才闯塔成功。这个办法,是你们谁想出来的?”
此话一出,大伙顿时面面相觑。听陈老爷子的语气似乎有些生气,好像是在责怪他们闯塔之时投机取巧,没有尊重名宿山庄的闯塔规则。
江心,楚自闲,顾昔朝三人只是稍稍顿了一下,随后竟同时脱口而道:“是在下。”
陈老爷子微微一笑,说:“我曾听子鼠说过你们几个年轻人性格各异,互不相同。其中足智多谋这一点,好像是这个白衣小伙子的特长。”
陈经年随之将目光投向了昔朝,问:“年轻人,我说的对吗?”
顾昔朝抿了抿嘴唇,坦言道:“晚辈不敢欺瞒陈庄主,确实是在下出的主意。只因前辈麾下的十二生肖各个实力不凡,若是一个一个全力挑战实难应对。在进入山庄时,我曾看到了丑牛午马两位前辈各披着一件宽大的兽皮衣,所以在下便以此为计,偷梁换柱。”
听顾昔朝说完后,站在他身边的冀嫣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谁知陈老爷子竟没有动怒,反而语气平缓地说道:“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你能想到这招,果然聪明。我的十二位手下中,丑牛午马下手不知轻重,巳蛇戌狗又爱饲养凶兽,你们在闯塔之时我还担心他们会失手伤了你们。”
四人没有想到陈老爷子不仅没有生气而且如此开明,说话语气就像是四人的爷爷一样,甚至让大伙感到了一股莫名的亲切。
大伙转念一想才回过神来,陈老爷子与归一宗温誓相比在江湖中的威望只高不低,人家又岂会为了这等小事而恼羞成怒。
陈经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问:“我听子鼠玉兔说,你们好像有事情想要问我?”
江心恭敬地答道:“正是,晚辈有三件事情想要请教您。”
陈经年道:“不急,在此之前我倒是想先问你们一个问题。”
“前辈请讲。”
“我想知道你们几个是为何而习武?”
“啊?”
四人先是一愣,随后稍作思索,各自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冀嫣然首先站了出来,噘着嘴说:“为了不受坏人的欺负,能够保护自己。”
接着,楚自闲也道:“可以使自己变得更强,有资格去追寻心中的人和梦想。”
“习武可以强身健体,使自己磨练出非凡的意志。”顾昔朝脱口道。
最后,江心沉吟片刻,坦言道:“其实答案都让我朋友说了,不过若是还有什么的话,便是当看到不公之事时我能毫无顾虑地仗义执言,当看到持强凌弱时我无需忍气吞声便可出手相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保护弱小止戈为武。晚辈认为这便是我等武人习武之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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