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背手而立,认真说道:“数年前,子鼠他们在江湖上探听情报时无意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传闻说张将军那日确实死在了海中,不过他在死之前将数船的宝藏尽数托付给了几个忠心的手下,让他们利用这些财宝招兵买马,继续反抗元军。而那些残兵不负张将军的重托,将这批财宝先藏到了一处密地,并将宝藏的位置绘制在了一幅褐色的皮革上。”
“······!”
“那些宋兵担心自己万一被元军所俘,宝藏的位置便会泄露从而落入敌手。故而他们将宝图分为了五份,分别交到了五名将士的手中。不过现在看来,他们自然是没有成功,也许在离开藏宝地点后那五名英雄都死在了那条漫长的复国之路上。”
冀嫣然擦干了之前的泪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悄然问道:“这么说来,那江大哥手上的东西就是那五幅残图其中的一幅了?!”
陈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说:“不错。经过名宿山庄多年探查的终于得知,那五幅残图在这两百年间并未被损毁而是一直都留存于世上。如今便分别落在了五个地方!”
楚自闲上前一步,问:“前辈可知这五幅图如今都各在何处?”
陈经年一字一字清楚地说道:“地宫秦广王,凌霄堡阿阔,崇龙教关水吟,海神帮赵汗青以及五指城黄粱。”
江心看了看这幅宝图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其实之前在私下里他已猜过了无数次,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是一幅无比珍贵的藏宝图。难怪秦广王那日会如此恼怒,飞花帮的罗家父子又会想方设法要从自己手里抢了去。
冀嫣然想了想,歪着头问道:“不知道那些宝藏都加起来能值多少钱?”
顾昔朝道:“大宋的赋税与本朝相比重了许多,虽然崖山大战时朝廷已然失去了大片土地,但在此之前江南的一些富庶之地还是被张将军他们掌控了一段时间。要说宝藏具体有多少我可说不上来,但总之绝非是我等寻常百姓所能想象到的。若是拿当日秦广王所留下的金银与崖山宝藏相比,那些地宫财物则根本不值一提。”
陈老爷子向前缓缓走了几步,背对着众人说道:“当年张世杰将军之所以会带着这批财宝突围而出,除了想借它重整旗鼓外更是因为张大人不希望这批宝藏落入敌人之手,否则元军的力量将变得更加强大,天下生灵将饱受更大的痛苦。如今这五张残图恰巧分布于几大武林门派的手中,崖山宝藏之事及残图藏匿之地被江湖中人知晓乃是迟早的事。秦广王,温誓包括黄粱早已蠢蠢欲动,妄想夺得其他几幅残图以寻得宝藏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说罢,陈老爷子突然回过身来,严肃地问道:“老夫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这批宝藏落到了他们手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四人很快便联想到了昔日发现地宫财物时,正道各大门派如同疯狗一般相互争抢的模样。
楚自闲道:“宝藏若是落入他们手里的话,地宫便会收拾力量卷土重来,而归一宗他们则会打造兵器、招兵买马制造更大的血债。”
顾昔朝紧跟着自闲的话语,急切地说道:“绝不能让这些人夺得这批宝藏!”
陈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道:“子鼠玉兔,既已说了这么多,不如再告诉他们一些事情。”
“是!”
随后,子鼠拿出了一本纸册放声念道:“四年前,飞花帮与狂风剑派在野外相遇,双方仅仅因为寥寥数语便大打出手,最终造成了七死八伤,并有十余名无辜的路人被卷入其中受了轻伤。两年前,以乌锤会为主的几个门派为了各自利益,反目成仇,一场大战过后以乌锤会的成功告终。可他们在临走之前却并未处理其他门派的尸体,任由那些尸骨在野外腐烂,没过多久尸体开始散发出恶臭并引来无数的蝇虫。万幸的是那时正值冬季,一场及时的大雪将万物都冰冻了起来,这才没有形成瘟疫连累附近村庄百姓。”
“这,这和地宫行径有何区别?”冀嫣然愤怒地说道。
子鼠将册子合了起来,又说道:“不久前,地宫老巢被正道联盟所攻占,面对秦广王所留下的财物各派弟子在其掌门的授意下又开始疯抢,而当分赃一旦出现不均就会再度引起厮杀。最终,双武派阵亡八人,雷鞭门死伤一十四人,就连狂风剑派掌门易飞也受了伤。”
听完子鼠的话,四人对那些所谓的正道门派又有了新的认识。而从子鼠刚才所翻的页数来看,他不过才读了一小部分而已。
江心也已完全明白,为何以前一提到归一宗等门派,子鼠大叔总会表现出一副根本瞧不上的样子。
玉兔汪娥柔声说道:“其实武林中许多人的想法都和飞花帮的罗家父子一样,他们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获得了足够强劲的武力,若不凭此为所欲为,多做些随心所欲的事情便是白白浪费了这副武力。这些人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拼杀,早已将习武之人的武德侠义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陈老爷子道:“所以此次崖山宝藏重现江湖,我看它不是福而是祸。我不想看到因为它而再度刮起漫天的血雨,引出无尽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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