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联系了高中时候的朋友。
说是朋友,不过是他高中那段放浪时间认识的不爱学习狐朋狗友之一,之所以联系他,是因为那个人高中后就辍了学,一心混社会去了,虽然没混出什么大名堂,但砸个场揍个人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其实上学那会的同学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也都没有联系过,同学会的邀请根本到不了他这儿,这个人的联系方式,也是后来在某酒吧被认出来,对方强硬递给他的。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下午就是周明的婚礼,对方说时间太紧,让他出去见一面,商量一下报酬方面的事情。
他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正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想了一下,又回身,从抽屉里拿了一把小刀放在包里。
对方不是什么善茬,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
按电梯的时候,发现电梯停在二十八层。
这栋公寓只有二十九层,也就是顾胥家的二楼。
陆晏还没反应过来,电梯的数字就开始缓缓递减。
门滑开,顾胥站在里面,他今天没穿西装,一条黑色的休闲服,脚下踩着一双运动鞋,打扮轻松简约,平日给人的距离感都下去几分。
顾胥也打量着他,以往陆晏乔装顶多也就戴个口罩帽子,今天却穿得格外多,这大夏天的,他还裹了一身长袖,把自己牢牢的包在衣服里。
“进来,”顾胥淡淡道,“去吃饭。”
陆晏眨了眨眼,顾胥见到他就想带他去吃饭是什么毛病?
“我今天……”
没空二字还未开口,手机就响了,是那个混混。陆晏摇了摇手机,示意让对方先下去,然后走到了楼梯口才接起电话。
“晏哥啊,我、我这儿出了点事,你说的那事我没办法帮忙了。”
“什么?”陆晏蹙眉,“不是说好……”
“总之事办不成了!就这样啊,我这有事,你以后也别给我打电话了啊!”对方说完,匆匆挂掉电话。
陆晏心生疑惑,之前他们在酒吧遇见的时候,对方的态度非常殷勤,昨晚联系时也是受宠若惊的口吻,怎么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
而且刚刚他的语气,好像在害怕什么。
“打完了?”顾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转过身,对方双手插兜道,“去吃饭。”
陆晏拒绝道:“不吃了,我还有点事。”
顾胥突然嗤笑了声:“怎么,叫的人不干了,准备自己去?”
陆晏沉默半晌,“你怎么会知道。”
顾胥没回答,转身就走。
一路走到停车场,陆晏脑中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坐上车后道:“是你让他不接我这桩生意的。”
顾胥挑眉:“砸场子的生意?”
陆晏不回答他,反问:“为什么?”
“你是我公司的艺人,”顾胥道,“你找人砸场子的消息已经被卖到媒体那,如果我不拦下,你去的地方会有不少于十个机位等着你。”
陆晏哑然。
他昨天本就因为周明去找陆淼的事气得不行,后面还被林安那几句话扰乱了心情,只顾着找人去砸场子,却忘了还能有这一出。
是啊,砸场子只能赚个小几万,哪比得起媒体给的消息费。
但是听着顾胥官方化的回答,他却莫名的有些恼火,凉凉道:“是我想得不周到,给公司添麻烦了。”
说完,就想开门下车。
顾胥伸手一把拉住了他:“去哪里?”
“有事,就不陪你去吃饭了。”叫的人没了,他可以自己去。
顾胥了然道:“还打算亲自上场?”
陆晏转过头:“是啊,能砸一桌是一桌,放心,我会把自己遮得妈都不认识再去的。”
昨天他要回B市,顾胥一句不问帮他订好票时,他是感激的,心里甚至有一点小悸动——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悸动什么。
但今天他要砸场子,顾胥一句不问的拦下时,他却反而有些低落,和没来由的烦躁。
“你有没有想过被认出来的后果?”
“大不了不当演员了,公司的赔偿金我会如数交上的。”
陆晏话语中不太客气,顾胥却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嘴角甚至有上翘的趋势。
他松开了陆晏的胳膊。
陆晏没了牵制,打开车门,脚刚伸出去——
顾胥却一下踩了油门,踩得狠,陆晏呼了一脸风,吓了一跳,反射条件把脚收回,砰得一下关上了门。
他喘着粗气,气道:“你干什么!我还没下车!!”
他之前居然觉得顾胥的开车习惯好??
顾胥带着笑意,重复着:“吃饭。”
“我说了,我有事。”
“我不会让你去的,我安排了人,你只要出现在那个酒店前,就会被人架走。”说完,他轻笑一声,“你可以试试。”
陆晏被气乐了:“我一个大男人站在大街上,还怕被架走?我们这是法治社会了,老板。”
“我说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
陆晏突然就没脾气了,因为他觉得,顾胥说的话九成是真的。
他索性把头往头垫上一靠,不再开口。
他们这次去的餐厅和昨天截然不同,一家港式餐厅,店面不大,临近午饭时间,里面几乎已经坐满了客人,头顶还有好几台大电视。
顾胥怕陆晏被认出来,挑了一个偏僻的位置。
他像是常来,老板娘过来点单的时候,见到他就笑:“小胥好久没来了。”
顾胥也笑:“前段时间出差。”
“这样,今个儿还带朋友来啦?”老板娘惊讶的看着全副武装的陆晏,“你朋友是不是感冒了,要不我去把空调调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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