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山的成婴大典近在眼前,与之相比,自家这场筑基法会就实在有些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谢端阳本就没兴趣继续露面,这回更是彻底绝了心思。
只是叮嘱齐、万两句,将一切交托给他们后,就径自回到木屋继续有条不紊地打坐修炼起来。
二十日忽忽而过,这日谢端阳收了法力,任何人都未惊动地出了乱花山,混在那些离开的散修当中,一路向东。
他上次就去过百花山坊市,路径熟悉。
即便刻意收敛了法力遁速,但依旧不过花费十数日,就自赶到百花山外。
最开始,人数还不算多,但是随着愈来愈接近百花山,修士数目亦是肉眼可见地增长起来。
或者踩踏飞行法器,或者骑乘飞禽灵兽,或者干脆就是施展遁术,腾云驾雾,三三两两地组队前来。
落在那些不明真相的凡人眼中,只觉万仙云集,气象万千。
甚至,就连平日里极少露面的结丹修士,路上亦是见到了几个。
不过谢端阳自是知道,这些修士中有资格进入山门的没有多少。
泰半都是想着借这回花语国一二百年来最大盛会的机会,过来看看能否撞上自己机缘。
到了山门附近,谢端阳没有直接前去拜山,而是信步在坊市当中游转起来。
不小的坊市被人头攒动的修士挤得满满当当,物价比之他上回过来时普遍高了一两成不等。
谢端阳寻摸了一圈,虽然出手数次。
但始终未寻到适合做礼品的物事,只得随意从自家收藏中,翻找出件顶阶法器。
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所就,好生包装了番。
虽然不算出彩,但怎么也称不上跌份。
做完这些后,谢端阳就不再出手,只是在坊市茶楼中一坐就是一整天。
倒也从过往修士口中听到了不少真假难辨的小道消息。
据说凌波真人一心苦修,只以成就元婴为第一要事,生平从未收过任何弟子。
这回元婴修成,一下有了千载寿元的她,终是动了收徒之念。
打算从百花山弟子,以及其它参与大典的修士中,拣选几名入室弟子。
消息不知真假,但影响却是极为显着。
近几日,到来坊市的年轻修士明显增加,各个都有不凡仪表。
随身法器不是凡品,储物袋、灵兽袋亦是鼓鼓囊囊。
如谢端阳收到的请帖,除去自身外,亦是可以携带一两名同门。
这是人之常情,就连百花山也不会在这方面严苛。
这也导致百花山的请柬被炒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不比件顶阶法器价格低。
“也不知是哪个幸运儿有此资格?”
默默念了两句,谢端阳就不再关注,只是整顿番装束,恢复面目,前往迎宾处走去。
百花山被药王谷压着足有过百年,这回好容易有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将排场彻底展开。
但见一座不知多少里长的虹桥横跨空中,由无数奇花异草堆砌而成。
往往有修士将手中请帖一亮,虹桥上便有道光华披拂而下,将修士传送出去。
竟是隐隐有些传送阵的效用在其上。
“这是……古宝?”
放出神识稍加感应下,谢端阳微生意外。
本来他以为此物当是百花山结丹修士练就的法宝,指不定就是那位凌波仙子性命交修的本命法宝。
但是神识缠绕其上后,便自察觉到不对。
他精于炼器,也不是没有亲眼见识过法宝,顿时就察觉到其中不同。
此桥威能绝不在法宝之上,但又有着微妙不同。
谢端阳立刻就猜了出来,这座百花虹桥俨然是天南修界中并不多见的古宝。
而且瞧着,与百花门道法也颇为相合。
心中想着,谢端阳已然从怀中摸出请帖交于带着十数名百花山修士的领班弟子手中。
“原来是曲山主……”
接过请帖一撇,这位身上法袍着枝梅花的男修脸上不由浮现起笑意,正要施法开启禁制,忽地抬头向上望去。
但见座十数丈长的白玉画舫从坊市中生起,向着虹桥飞来。
瞧着不紧不慢,很是有些从容不迫,但速度确实极快,只是一闪便已跨越两百丈距离。
大气撕裂,本来当有雷啸之音,但是画舫外空气荡漾成波。
一时不知有多少禁制升腾而起,将那些冲击波动化解于无形。
谢端阳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此物绝不单单只是件飞遁法器,而是兼具攻击防护等诸多妙用。
品阶极高,已经超出法器应有的品阶,有了几分法宝威能,似乎还在从王蝉手中缴获的血河旗上。
“这是件残缺法宝?”
谢端阳挑挑眉头,看出了其中端倪。
“是白玉舟,莫非是金光前辈亲至?!”
能够背安排来迎宾,这位弟子显然是那种长于交际之人。
立时便有名弟子惊呼道出法舟来历,扬手打算放出道传音符,通知门中长辈。
谢端阳神色未动,只是也生出几分兴趣来。
金光老祖,便是花语国当中唯一的元婴散修,素来被散修认作励志典范。
在散修心目中,比起药王谷、百花山两家元婴老祖还有更受推崇。
弟子手臂刚刚抬起,便自被领班弟子按住。
“金光老祖闭关图谋突破中期,此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又怎么可能轻易破关?!”
领班男修整整身上法袍,平静给出猜测。
“应该是其门人弟子罢!”
白玉画舫瞧着声势浩大,将周边其它人法器、灵禽等尽数压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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