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怒放”的琉璃光明灯莲瓣倏忽合拢,变幻为花包状态,将那只蟒首死死禁锢其中。
一道黑烟在灯盏内来回冲撞,带来莫大冲击力,投射出片明暗不定,来回变化的火光。
以谢端阳体魄之坚,也险些持握不住,只觉烫手无比。
这是图腾灵火与灯焰、莲瓣地火冲突所致。
纵然是结丹级数的上师,施展出的灵术,也不会强出太多。
亏得三者无有灵智,琉璃灯的材质也颇坚韧,才没有彻底爆发开来。
以极大毅力死死握住随时可能脱手飞出的琉璃灯,谢端阳以神念操控着发出最后一刀。
一道凄冷白虹,势如破竹,连续破开三道塔非仓促在身下布下的防御灵术,在对方小腹处贯穿道伤口。
然后刀光倒卷,羚羊挂角般避开老法士施加的援手,顺势再将对方腰间的储物袋抄走。
“老前辈,图腾之灵受创,火脉必然喷发。
这位塔非道友的伤势若不立刻救治,纵然性命可保,只怕也要从结丹级数上跌落……”
一招得手,谢端阳来不及翻看储物袋中有何收获,就急急倒骑在金背妖螳背部,准备已久的话语连珠炮道出。
“莫非当真要为了留下晚辈,毁了野火部百年大业不成?!”
话未说完,金背妖螳就已一跃数十丈,托着谢端阳出现在殿门位置,就要夺门而出。
老法士脸色阴沉如铁,更不答话,只是单手竖掌,隔空拍去。
看似只是轻飘飘一掌,但是却带动了圣殿当中肆意乱流的火气,幻化为只头顶双角,已有几分蛟龙之气的黑蟒。
凭空出现在谢端阳身后,张口就欲连人带螳螂一并吞入腹中。
老法士想得清楚,螳螂灵虫是结丹级数,或许还能抵御得了这道灵术,谈得性命。
但区区筑基的谢端阳,却是绝无可能!
只是……
感受着身后那道刚勐无俦,几乎要焚尽万物的炽烈杀意,结丹后灵智大增的金背妖螳也知道自家到了最危急的关头。
它也不回头,那两口螯肢所化的锯齿刀就已自行飞出,同炎蛟狠狠拼杀了一记。
按说法术之属,本质虚浮,拢共不如法器法宝。
但慕兰法士本就精擅灵术,这条火蛟又是老法士不惜道行催动,借助了图腾之灵的力量。
交锋之下,竟是没被法宝级数的锯齿刀噼碎,只是身形虚幻几分,继续裹挟着无边火气涌将而去。
这时。
金背妖螳身外,却是忽地爆出团凝如实质的漆黑妖雾,带着特有的阴冷气息,如沼泽般缓缓流淌,将火蛟喷吐出的火气抵在外面。
正是此虫的本命妖气。
金背妖螳身为上古异虫,妖气也颇厉害,携带剧毒,能够轻易将血肉、法器等腐蚀污化。
法术与之相遇,亦是会削弱迟缓一定程度。
只是碍于修为同天赋,妖气最多只能放至身周数丈,再远便是不行。
护身尚可,杀伐却是不行,远不及刀术。
只是以此虫之敏捷,同境的攻击也万难落在其身上。
是以这妖气实在显得鸡肋,直到现在。
黑羽炎流一相逢,整间坞石殿便彻底暗下来。
元气碰撞,如坠阵中,即便是结丹修士的神识也要受到些影响,难以感知得清楚明白。
“快走!”
谢端阳心中清楚,自家首要目的还是要保全性命,而非好勇斗狠与人斗法。
见螳螂妖气果然暂时挡住了老法士的灵术,急急以心念沟通,催促其遁离此处。
方才那记,已是将其积攒了不知多久的妖气用去了七七八八,实难再来第二回,
事实上不消他说,金背妖螳自身就极为厌恶火气过于浓烈的这里。
双翅一振,发出尖锐铿锵摩擦声,一人一虫就已电射向高空。
圣殿是阵法枢纽所在,火脉又为此阵提供能源,两下都遭到破坏,自然再无法困住他。
不过显然,野火部那位大长老不愿见到谢端阳就此逃之夭夭。
甚至来不及查探塔非情形,只是匆匆打出数道灵术,稳定住地下火脉同受损的图腾之灵。
他就一催座下莲台,蓦地从原地消失,出现在野火城上空。
而此时,谢端阳已经快要遁出百丈之外。
“好快!”
老法士心中杀意勃发,却又无可宣泄。
莲台乃是地下火脉千百年孕育而成的奇物,虽然亦有助长遁速之力。
但主要功效还在修行功法,增益灵术威力上。
如果他遁速快过金背妖螳,老法士定会将谢端阳擒杀,但是现在眼见着却是差了一线。
只是一线之差,却是生死之距。
倘若他真要追杀,还不知花费多少时间,出现何等变故。
他身为野火部大长老,负不起此后果。
不过,他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就是。
潜运法力,殷袍法士再次以心念沟通火脉煞气,隔空拍出一掌,化为只火光缭绕的四指大手。
不似人手,倒像是蛟龙爪子。
做完这,老法士不去看结果,只是缓缓按落莲台。
虽然他没怎么受伤,只是损耗些元气。
但是接下来稳定火脉,安抚图腾之灵,整修阵法,治疗塔非。
每样都得由他操劳,无暇分身,对他而言,比之与人生死战上一场,还要损耗心力。
“这老狗……”
金背妖螳体质天赋在那里,短期内遁速惊人,但耐力不如灵禽。
一气遁出百里开外后,速度显见得缓降下来。
谢端阳见野火部未有高手追上,也就顺势在处河边小丘旁落下,暂时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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