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凝君直直望住他,松开两手,将身后撤,竟微微含笑,不知什么用意。
阴阳春猛然愣了一愣,又忙道:“凝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并没有串通过方外楼,董璥洲的出现也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当时甚至在想,难道是你想顺从了方外楼,为做投名状而杀死那些邪道呢!”
见孙凝君仍微笑不语,又道:“凝君,我自然是为你着想,希望达成你的心愿了,不然上午也不会帮你诱那些人进阁了?而且那样凶险的境况,你又不能做得太过明显,我都牺牲了自己和那些徒弟冒着生命危险进阁来帮你了,你竟还怀疑我?”
线香只剩短短的一截。孙凝君轻轻一叹,笑盈盈将线香撂在石桌边沿,燃烧着的橙红香头悬在桌外。头顶寒灯微微照亮孙凝君手腕上的银镯。
阴阳春道:“凝君,你可是信我了?”
孙凝君笑道:“你相不相信,就算你和你的徒弟都进来阁里,我也有办法让你们全身而退?现在是你已不相信我了。”
“不是的!”阴阳春立时否认,忽然愣了一愣。慢慢的又道:“我只是……一是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同我双宿双栖,二是心急丽华弄不到手,三是……咳,”竟微微面红,“三是听说你这里来猜谜的那个姓唐的少年……”
“哦?”孙凝君挑眉笑道:“你是说你今日这样怀疑我,其实只是因为你焦心得不到你想要的?”
阴阳春讪笑不语。
孙凝君又笑道:“那么,姓唐的少年你是想见上一见?”
阴阳春欢喜握住她手道:“是,是。”
孙凝君于是轻轻笑了一会儿。“我可告诉你,他可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小孩子,而且有时候讨厌得紧。”
阴阳春笑道:“可是他却令‘太阳教’的左右护法对他死心塌地,甚至一句轻薄的言语都不敢背后说他,说起时一直是‘唐公子’、‘唐公子’的叫,竟还想方设法纠集了我们……”及时住口。
即使及时住口,孙凝君双眸已瞪了起来。
“你是说,”孙凝君沉声道,“今日你们闯阁,竟是‘太阳教’的护法教唆的?!”
阴阳春低眼大叹。
孙凝君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阴阳春道:“唉,原来你竟不知道。我本也没想瞒你,可是又怕‘太阳教’和‘邪帝君’找我们的麻烦,再一个,我怕你这不服输的性子非要去和这两家算账,唉,总之……”抽搐一阵,将脚一跺,道:“我实话和你说罢,就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公然与‘邪帝君’为敌,又见方外楼插手,才一心认为是你投靠了方外楼,才要杀我们灭口!”
“哈,哈哈。”孙凝君冷笑不语。又坐了一坐,忽然起身便走。
“哎,凝君你上哪去?”阴阳春忙跟一步。
孙凝君冷笑道:“既然你这样不信我,为什么晚上还要来找我?就是问问我为什么这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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