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可舒不由不耐道:“嗳哟,那又怎么样?他死了就死了嘛,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竟浪费时间在这里说他?外面官府都快打进来了!”
唐颖笑道:“你莫要着急,就凭官府那几个弱兵,自然没那么容易打开‘黛春阁’的大门,你不见外面抗敌的阁众还没有进来报急么?那自然是守得好好的,再说了,恐怕阁主为了今日这场戏,早就吩咐过了,没有破阁的迹象绝不要来打扰,一切听凭处置。”
“哎,对了,”唐颖忽然面色一正,又眯起眼睛,道:“说起面具这件事来啊,我突然想起,那民间传说的鬼画人皮,啊,”略瞠一瞠目,抱臂指住龚香韵,“你们这些‘黛春阁’的人,岂不是就像碧脸獠牙的鬼怪画一张眉目手足具备的人皮披在身上一样?也去勾引男子,剖心而食,人家恶鬼好歹还要画全身,你们居然只画面具,说明比那恶鬼还要恶毒,手足已成,只差脸皮。”大不乐撇一撇嘴,“哼。”
全殿众女忽然间张牙舞爪,几乎立时化为碧脸獠牙,因被几十人里唯一男子,且还生得举世无双,说成恶鬼,能不愤恨?却竟也只能干瞪眼,干做鬼。
唐颖不以为然接道:“阴阳春虽然不是好人,我对他也没有好感,但是在六道轮回之中,梁武帝萧衍也曾是蚯蚓得道,所以我想,灵魂没有贵贱,何况是伤了人命呢?正因如此,人间才有杀人偿命的律法。所以继续。”
顿了一顿,道:“阴阳春的尸体在‘黛春阁’芦苇院的芦苇荡里被发现,尸身俯卧在靠近菲园那方院墙的墙下,头朝西北,脚向院墙,穿戴整齐,手握折扇,除了接触地面泥土的前身,后背其他地方几乎一尘不染,连褶皱都没有,说明他死时没有和凶手发生过打斗,或许凶手就是死者认识的人。尸身下的芦苇折断干脆,没有任何拖动和踩踏痕迹,说明芦苇荡并非死者遇害的地点。”望了望众人,“你们或许会想,阴阳春若是方从墙外翻到芦苇荡里去就被人从墙外袭击了,所以没有其他痕迹,但是现场的情况是,所有被折断的芦苇都只断过一回,压痕也相同,若是先被人踩又被尸身压的话,芦苇的形态必然会呈现颜色深浅不同的两种,但是没有。”
斜眼望了望仍旧难以置信般望着自己的骆贞,眨了眨眼睛,接道:“所以说,阴阳春是被人在别的地方弄死又弃尸在芦苇荡里的,加上没有打斗痕迹,这就说明,阴阳春的死不是一般仇杀,而是他和凶手原本相识,还是盟友关系,然而凶手和他起了嫌隙,趁他发觉之前将他杀死,再秘密弃尸,弃尸地点是在大冬天少有人去的芦苇丛里,就是说凶手不想别人这么快发现尸体,更加说明阴阳春的死太过蹊跷。还有,他是吸入毒气窒息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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