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崇波的悲剧在于他太懦弱。也许是因为自小寄人篱下,博陵崔氏的名声也是因为他爹和他娘才被败坏,虽然族里的人不当面说,背后讥笑说小话的人却不少。
崔崇波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庶长子”的出生让张氏暴怒,继而去敲了登闻鼓,他爹就不会失了族长的身份,弟弟(崔崇瑜)也不会和他一样寄人篱下,从而早早离开家族外出谋生。
崔崇瑜和崔崇波不同,他对家族没有多少归属感。当年的事他很小就知道了,张氏出自大族,她虽然离开,却留下来很多心腹暗中照顾他,在他刚懂事就请了名师指导学业,十二岁时就鼓动他外出游学……爹娘的纠葛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对那个一心追求“真爱”的亲爹,他不但没感情,相反很是憎恶。
崔崇波和崔崇瑜自小并不养在一处,每年不过是在年夜饭时见一面。崔崇波对崔崇瑜的感情很奇怪,想亲近又害怕,他将一切过错都怪在自己身上——这也是张氏留下的人自小对他的教导。
崔问笙虽然被关在祠堂,毕竟也是嫡支长子长孙,新族长是他同父同母弟,生活上亏待不了他,该有的也不会不给。
不说他虽然被关,还是有人伺候,甚至还会不时补贴一些他的“爱子”崔崇波,而崔崇瑜,不被他记恨就不错了。
再有就是每个嫡子分家时能继承到的祖产。按照崔问笙对米氏的“真爱”,和对害得他不但做不了族长还被囚禁的张氏母子,他的家产估计是一分不会给崔崇瑜的。张氏不在乎钱,却在乎名声。没有哪家分祖产是将嫡子排除在外反而都给嫡子的,除非嫡子犯了大错被驱逐出族。
于是在崔崇波小时,身边的乳母嬷嬷就一再告诫他是庶子,他的嫡母因为他的亲娘而和离,他爹因为他们母子身败名裂,他身为嫡子的弟弟因为他们母子而寄人篱下……
崔崇波从小就知道,他是原罪,一切因他而起。因此他内向、懦弱。娶了卢氏后,卢氏的坚忍不拔对他也产生了一定影响,不然不会有胆子出逃。
可惜的是他的胆子也就那么大,离开卢氏后,他依旧缩回了自己壳中。遇事惊惶逃避,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就是他的性格。
幸好莲叶一直跟着卢氏,不然一定是比林妹妹还能哭的存在。
对于崔崇波的遭遇,慕扶疏和三郎无话可说。这样一个男人,只适合躲在象牙塔里。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不过是这个时代的制度、崔问笙的不负责任、还有背后抱着各种目的的人的推波助澜。
卢氏和崔崇波的感情很好,而崔崇波和那个紫衣女在一起这么多年,却没有一丝感觉,说起来他也是个无情之人。按照慕扶疏的推断,崔崇波不过是想找个吃饭睡觉的地方罢了。对于老鸨母女,他眼里充其量是和伺候他的下人嬷嬷们差不多。
再这么说崔崇波也是出自世家大族,哪里能看的上一个妓子呢?
关于慕名花,莲叶也带了一句。其实也是她改不了花痴本性,在富贵坊见过一次崔崇波后就“爱”上了他,口口声声要给他做小,老鸨母女不让她上门,好容易在灯会上遇到了被紫衣女妓拖出来观灯的崔崇波,这才闹了那一出。
慕扶疏有时候觉得,那种影视小说里坏人不死论真的好有道理,慕名花蹦哒了这么久还活蹦乱跳的,这是多么神奇的所在啊!
可是这次慕扶疏不想再看着她蹦哒了,慕季国看上去是个好的,看在慕仲君面子上,就让慕家清净些吧。
一道命令下去,慕名花充军塞北,那边的军营应该很缺她这样“博爱”的娘子……
崔崇波回来后,博陵崔氏那边不知为何,居然还送来了一些财务,明面上的说法是崔问笙这一房庶长子应得的,包括了房产铺子和金银。很快崔崇波便带着卢氏搬除了长公主府,住进了属于自己的院子。
卢氏在当家这件事上不愧是世家出生,将两人安顿的妥妥的,杨惟爱代表崔崇瑜出了贺仪,慕扶疏自然也对自己的“大伯”有所表示。
乌飞兔走,转眼已是阳春三月,长安城中已经能看见三三两两的自行车三轮车和人力车穿街走巷。很多主干道早就浇上了水泥,橡胶车轮跑起来一点都没压力。
自行车自然价格自然是不便宜的,铁和橡胶都属于贵重物品。
很多富家子弟觉得这种车子骑出去比骑马拉风得多。尤其是在书院读书的学子,很多走读生都买了自行车,放学时一涌而出上百辆车,也是长安街头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慕扶疏已经在考虑成立交通局的问题,长安城主干道虽然比较宽阔,十字路口也多,交通事故必较容易发生,虽然不像汽车那样有破坏性,自行车马车撞了人也会受伤。
这件事自然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朝臣们去做,目下最要紧的是必要的科技改革。
发电机已经在持续研究中,蒸汽机也在反复试验。
至于缺少的原料……慕扶疏和三郎已经将空间里的地理翻烂了。首先将目光投向日本。
日本现在的土皇帝杨允浩,怎么说也是杨家后人,他对于大隋朝的抵触并不大,只要他的地位不动,其他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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