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鼎见张喆脸色焦黑,便叫他把脸面清洗一下。软禁他们的地方,本来是民居,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张喆便打了水把脸面清洗干净。陈鼎见他面目,顿时愣住。
张喆的相貌极美,在陈鼎说见过的女子中,排名当属第一。她还没成长,便已经如此绝色,想见长大以后,必定倾城倾国。
半响,陈鼎问道:“你是女的?”
张喆说道:“是啊,陈师兄,我本来就是女的啊!”
陈鼎又愣了半天,摇摇头。
初见张喆的时候,其被五雷术电得满面焦黑,头发更只剩下一撮渣渣,一身衣衫就如泥地里打滚过的一样,脏不可观。张喆说话尖声尖气,口气却如男子一般,陈鼎只当是少年都是如此,想不到却是一个伪少年。
张喆不服气地叫道:“师兄,别看不起女人。玄宗之内,只问修为,不问男女,强者为尊,女人只要够厉害,照样在玄宗之内令人瞩目。师兄的令堂,不也是女中豪杰吗?”
张喆把陈鼎的母亲都搬出来了,叫陈鼎哭笑不得。陈鼎并不是瞧不起女人,玄宗之内,强者为尊,不问男女,先天就有男女平等的思想。他只是有些吃惊,居然被张喆蒙过去了,一眼都看不出她是女人。
陈鼎好奇地比较了一下韩月仪与张喆,两人都带有一定的男人性格。相比之下,韩月仪是豪迈大方,本身还是非常有女人味的。张喆却完全如男孩子一般,若闭上眼睛,光听说话的语气,根本看不出男女。
陈鼎笑道:“是不是你爸妈,从小就把你当作男孩一样抚养?”
张喆洋洋得意地说道:“当然,我是家中独苗,上无哥哥姐姐,下无弟弟妹妹,就要我继承家业,所以我从小就打扮成男孩子。”
陈鼎点点头,说道:“眼下你的形象太糟了,不如换身衣服。”
民居之中,居然真被两人找出一些衣服,张喆照自己的身材选了一套,在内室更换。陈鼎侧在外厅坐怀不乱,他并不对这种男孩子性格的女人感兴趣。
片刻张喆出来,果然还是一身男装,因为头发被烧干净了,就戴了一顶帽子,就如一位少年。
陈鼎点点头,对张喆说道:“等下若是那江山宗的叛徒孔德龄前来,你要忍住,不可造次,避免坏了大事。”
张喆说道:“师兄,我省的。小不忍则乱大谋。”
陈鼎想到一点说道:“对了,我观那孔德龄,似乎特别中意孔姓后裔,到时候你就自称孔喆,哄骗他一下。”
张喆奇怪地问道:“为何只中意孔姓后裔?他自己都是一个叛徒!”
陈鼎叹道:“我也不大清楚。”
直到深夜,孔德龄才过来。陈鼎和张喆身处危境,哪敢安然入眠,都和衣坐着打盹,等孔德龄一来,马上清醒过来。
青龙沟都中不通电路,没有如上海、南京大城市的电灯,照明还是用油灯、蜡烛之类。民居之中本储备有灯火,陈鼎拿火柴点燃了蜡烛,照明了整间民居,见孔德龄满面疲惫,好似打了一场大仗一般。
陈鼎低声问道:“孔先生……”
孔德龄瞅着陈鼎,心中微微叹气。论辈分,孔德龄比陈鼎要低。不过江山宗内辈分复杂,因此除了几个比较明显的辈分以外,一般都是按照年龄排序。孔德龄是与陈鼎之父孔繁启一个年龄段的人,而且认识孔繁启,陈鼎理应称呼一声世叔,然而他却如龙虎宗的外人一样,称呼其为孔先生,显然是把他当作外人。
孔德龄一摆手说道:“不必多言,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日随我一起出战。”
陈鼎和张喆初始一愣,随之不约而同地面露不悦,孔德龄与龙虎宗等攻打宗门的门派勾结,与其一起出征,不是前去攻打宗门吗?
孔德龄知道他们的想法,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和宗门对战。无论如何,我都是江山宗的弟子,生死不变,我不会与江山宗为敌,我只是要铲除孔繁承这个叛逆。我让你们跟着我,是避免龙虎宗等对你们不利。”
陈鼎和张喆将信将疑,然后孔德龄好奇地瞅着张喆,半响才说道:“想不到,你居然是个女孩子。你叫什么?是谁的门下?”
张喆挺胸昂首道:“在下孔喆,苏长老门下。”
张喆无惧生死,向来态度强硬,这点和陈鼎不同,陈鼎保证原则性的问题不动,该圆滑的时候绝对会圆滑,会在必要的时候服软,然后抽空溜走,保存实力。
孔德龄自言自语道:“没有辈分字,你是非嫡出身吧。不错不错,女中豪杰,就是性格强硬了点,强钢易折,有时候你得学学你的陈鼎师兄。”
孔德龄果然比较看中孔姓之人,陈鼎之前就看出来,若非张喆犹如宗家一般拼死维护宗门,孔德龄绝对不会出手营救。
孔德龄转身离开,也没有理会他们。
民居之中只有一间卧房,陈鼎自然不好和张喆同床共枕,便在外面拖了桌子,睡在上面。两人相隔一堵墙,一举一动,对方都可以清清楚楚地察觉。陈鼎听张喆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半晌张喆突然叫道:“师兄,你睡了吗?”
陈鼎说道:“我还醒着,你害怕了?”
张喆说道:“我不怕,我连死都不怕。我只是担心,明天坏人们就要攻打内邑了,孔德龄这个叛逆,定会使出奸计,破坏龙门大阵,入侵内邑。”
陈鼎说道:“静观其变,我们两个只是小人物,对于大局无关痛痒,在这个时候,更要保存自己,万一运气极好,碰到关键之处,就说不定要你发挥全力了。”
张喆说道:“我省的。师兄,你知道龙门大阵么?我入门时间不长,什么都不知道。”
陈鼎说道:“龙门大阵啊,老实说,我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这龙门大阵传说是创派始祖所建成,威力非凡,不到灭门之险的时候,不得使用。江山宗八百多年的历史上,也没有用过几次。近百年来,则几乎从来没有用过。至于龙门大阵是怎么样的?我也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人说过,想必非常厉害,所以龙虎宗之类的闯不进去,只能期待孔德龄的到来了。张师妹,今夜我们养精蓄率,明日若有大事,必须发挥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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