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何云继续说道:“身为陆军中将的田中雄,以前全面主持龙空军等方面的工作,后来出于某些原因,他被贬斥,强制退伍。然后他的工作交由不同的人负责,我负责其中一部分。至于非我负责的,我实在不了解。”
陈鼎问道:“田中雄究竟想做什么?引异类进入大陆对抗玄宗,这点我能够想得明白。但是炼阵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龙,究竟是怎么召唤来的?召唤来是为了什么,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何云叹道:“我也不明白,我隐隐有个感觉,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非常可怕。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当面询问田中雄。”
陈鼎点点头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打算前去日本,执行拖延了近一年的战略计划。”
何云说道:“正好,我也打算开始执行我的计划。我会设法引诱日本军队攻击美苏两国,给日本带来强大的敌人。在日本内部,我也会加速他们的不和,如果能够发生火拼,那更好了。你去日本的话,帮我仔细观察,日本国内究竟有哪些火药桶可以点燃。”
陈鼎颔首道:“我明白,你身在敌巢,要保重。”
“你将赴虎穴,也要保重。”
陈鼎告别何云以后,离开伪满洲国,一路返回上海,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一九三九年的元旦了。
去年下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中日之间倾国大战,中国丧失了沿海众多城市,腹地武汉都沦陷。日本军队也到了强弩之末,双方停止了大规模的战争。日本政府提出和谈意向,年底中国政府第二号人物汪逆公然投敌,震惊全国。
陈鼎认为此刻发动战略缓冲行动的时机已经到了,他密电孔祥东,希望能够以一个合适的身份,与日本人接触“和谈”。
孔祥东回电认可陈鼎的计划,并且表示已经派人秘密联系日本方面。孔祥东还有心思开玩笑,说因为陈鼎杀的日本人实在太多了,其名声在日本人中间当真是臭名昭著,如果陈鼎去日本的话,恐怕会吓死一批日本人。为了不至于使得行动无法完成,陈鼎最好能够换个名字糊弄一下。
陈鼎哑然,他随随便便地就用了一个化名陈近南,概因自己比较常用八尺近南这个日本名字。
于是,中国陆军中将陈近南的身份转告给了日本方面,日本人又不是傻子,明知这个名字的真正身份其实是杀人狂陈鼎,却睁着眼睛把陈鼎当作陈近南,而不是陈鼎。
一月中旬,陈鼎首次与日本人有接触。因为他杀的最多的就是上海派遣军的人,以至于日本方面怕陆军的马粪惹事,居然派海军方面接洽。由此可见,日本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急于和谈。
除此接触,双方没有实质性的内容洽谈,只是交涉了和谈地点与时间。陈鼎居心叵测,决心在日本弄点事情出来,意愿是在日本国内和谈,日本方面也认为在国内和谈较为保险,双方一致同意和谈地点就在日本东京。
二月初的时候,陈鼎装扮成日本海军军官,坐军舰前往日本。他到达日本的首站是广岛,而非目的地东京。对此日本方面并没有给陈鼎做出任何解释,只是希望他能够耐心地稍等一段时间。
陈鼎以自己的见解判断,这是日本政府内部意见尚未统一的缘故。他大致了解到,如今日本政府内部分为了主和派与主战派。
主和派认识到日本的国力已经到了极限,再打下去,即使完全击败中国,也会元气大伤,被英美乘虚而入,因此他们希望能够在确保现有利益的情况下,与中国开展和谈。
主战派则无视眼下中日之间战略对峙的形势,片面夸大日本军队的优势,表示当前中国方面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日本只要再加把劲,就能够顺势一举击垮中国,夺取中国的人力和物力,壮大日本的实力。
主和派被主战派骂为卖国贼,主战派被主和派骂为马鹿,双方争执不休。不过日本军队的颓势是当前的事实,再也无力发动大规模的战争打击中国了,所以主和派的声音逐渐占据了主流。不过为了避免主战派的那些马鹿做出什么蠢事,破坏了这一局面,主和派不得不调解与主战派之间的矛盾,统一双方的意见。
主和派以日本政府的文官为首,海军向来是吞金巨兽,消耗资源的大户,他们承受的压力也最大,是以加入了主和派。相反,主战派则以陆军为首。陆军希冀在对华战争中获取最大的利益,然而现实中由于战略对峙的局面,使得陆军遭受了很大的挫折。原本叫嚣三个月灭掉中国,受到教训以后,最近这种狂妄的言论不多见了。
陈鼎仔细一想,这才发觉,从他在上海开始,接触的日本人都是海军方面的,甚至等他到达日本以后,首站也是广岛,这可是海军的基地之一。日本海军试图独揽和谈,排斥陆军,试图获取最大利益。
在日本国内,陆军和海军的矛盾甚至比中日之间的矛盾还大。海军向来瞧不起陆军,骂他们是马粪,有个海军高级将领甚至表示,他的女儿即使嫁给乞丐,也绝对不会嫁给陆军的马粪。
陆军当然对此非常冒火,他们认为海军侵占了陆军的利益,导致战争规模无法扩大,海军统统是卖国贼、非国民。
陈鼎才懒得理会日本陆海军之间的斗争,他这次来和谈,本来就是战略缓冲中的一个欺诈手段,日本人闹腾地越厉害越好。
日本人虽然限制陈鼎离开广岛,但是却允许他自由地在广岛市内游览。他身穿雪白的海军少佐制服,身后有两个海军的跟班——一方面是监视陈鼎,另外一方面也是避免陆军的马粪捣蛋。
对于陈鼎来说,广岛其实还是一个非去不可的地方,因为这里是正气宗的宗门。
明末清初,江山宗的一位先辈不满宗门的决定,离开中原到达日本,开创了正气宗一脉,流传至今,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正气宗也是一直以来执日本玄宗的牛耳,直到军部另立龙空军,正气宗才受到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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