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安顿好以后,对周边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侦察,结果令人满意,基本上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这是他们从斯托尔多夫集中营离开以后,行动轨迹比较捉摸不透的策略成功了。
他们开始秘密地联络莱茵哈特的接头人,尽管露丝雅从战术上分析出莱茵哈特提供的情报真实性很强,但是难保接头人叛变的情况,含有相当的危险性,因此由最强的陈鼎单独出马。他在深夜的时候,跑到塞纳河畔的一个色情俱乐部里,画了特定的符号,刚刚离开不久,突然一个站街的妓女冲着他撞过来。
陈鼎警惕地躲开,那妓女吃吃笑道:“明天中午十二时,埃菲尔铁塔第三层观景台。”
陈鼎心中一凛,那妓女又纠缠过来,陈鼎叫道:“没钱。”
那妓女啐了一口:“穷鬼!”
说完扭扭屁股走开。
陈鼎返回旅馆,众人秘密地集中在露丝雅的房间内——这是因为她的房间是套间,面积最大,适合聚会商议。
陈鼎马上公布了联络的结果,说道:“明天继续由我出发吧。”
露丝雅思忖片刻,说道:“不,全体出动,由我和凯撒一起接头,谢尔盖和格里高利接应,避免这是陷阱。”
在战术上,陈鼎一直尊重露丝雅的布置,她这样的决定,总会有她的理由。
次日,众人分头出动,格里高利和谢尔盖分别到达第一层和第二层进行接应,一旦有异状,马上制造混乱。
陈鼎和露丝雅则作为仆人和贵妇,一起坐电梯来到第三层的观景台,往下眺望可以俯视整个巴黎城。
露丝雅坐在一张椅子上,喝着咖啡,陈鼎则在旁四下里警惕地张望着。
突然一个油头粉面的小胡子男人坐到了露丝雅身边,用法语说道:“女士,你来的不是时候,美丽的巴黎,现在的巴黎变得萧条了。”
“是啊,自从一八七一年一月十八日以来,就开始变得萧条起来。”
接头暗号对上。
露丝雅正视那油头粉面的男人,那男人约莫四五十岁,相貌相当英俊,宛如电影《乱世佳人》中的白瑞德。
然而那个男人却将目光放在了陈鼎身上,久久不放怀,这令露丝雅非常好奇,片刻才听那男人长叹一声,说道:“我和莱茵哈特约定过,除非紧急时刻,否则不要轻易使用这条通讯渠道。这次几个陌生人过来,使用了莱茵哈特的通信渠道,使得我感到充满了危机感,我想莱茵哈特一定遭遇了不测,他被你们严刑拷打,才透露了一切的秘密。但是,当我看到孔先生的脸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莱茵哈特甚至把最秘密的后路都交给了你。”
陈鼎心中一凛,问道:“你也认识我父亲?”
那个男人点点头说道:“是的,我认识你的父亲孔繁启,和他是好友,可惜我后来去了美国,没有送孔繁启回中国。孔先生。”
陈鼎更正道:“我姓陈,我父亲是上门入赘陈家的。我叫陈鼎,是父亲的第二个儿子。”
那个男人微微一愣,但是显然没有在意这些小事情,说道:“我是皮埃尔,表面上是个地下走私商,实际上我为美国政府服务。你怎么跑到欧洲来了?还有这位女士?”
露丝雅自我介绍道:“苏联海军陆战队露丝雅奥古斯特阿列克谢耶芙娜少校。”
皮埃尔自言自语说道:“俄国人,还是玄裔。最近听说汉堡出了一件大事情,希姆莱差点被做掉,就是你们干的吧。想来格鲁吉亚的大胡子受不了奥地利小胡子的背信弃义,索性派人来教训他。”
陈鼎摇摇头,说道:“问题严重多了,日本向德国提供大规模开发玄裔的技术,我得到这个情报以后,千里迢迢赶来阻止。在苏联的时候,和贝利亚见了一面,他提出一起合伙搞德国人和日本人,我就与苏联玄裔一起合作,几乎做掉希姆莱。”
皮埃尔说道:“原来如此,我记得莱茵哈特就在汉堡附近,恐怕他是见到你,才不惜动用最后的后路。”
露丝雅说道:“可惜你说错了,莱茵哈特是一个双重间谍,而且还是一个疯子,我们差点被他给杀了。”
皮埃尔惊诧万分,问道:“不可能!”
陈鼎叹道:“确实如此,他疯了。”
陈鼎简单地述说了一遍他们的遭遇,听得皮埃尔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摇摇头说道:“在我们之中,莱茵哈特却是是最弱的一个,他被强大的力量迷失了本性,可怜的家伙。”
皮埃尔顿了顿说道:“接下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想离开这里?”
露丝雅和陈鼎点点头,皮埃尔说道:“这个不难,我可以安排你们秘密地前往英国,然后通过北极航线前往苏联。”
双方简单地约定了计划的框架,就先行分手离开,到了楼下,谢尔盖和格里高利见他们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露丝雅说道:“有莱茵哈特的前车之鉴,我们不能轻信此人。”
陈鼎说道:“我赞同你的意见。”
然而他的心中,却暗叹父亲在欧洲的人面之广,超乎自己的想象。
不久之后,皮埃尔传来消息,帮助他们从加来偷渡到英国。一行人半信半疑,一面防备着皮埃尔,一面冒险前去加来。
加来对面就是英国的多佛尔,两地直线距离才三十四公里,在天气晴朗的条件下,甚至可以徒手横渡。德国陆军纵横欧陆无敌手,可惜海军就是软肋了,最多只能依靠潜艇部队捣捣乱,却始终对近在咫尺的英国无可奈何。
因为加来距离英国很近,为了防备间谍上岸,德国人的防守很严密——这仅限于世人,对于玄裔而言,这个防线简直是到处是漏洞的渔网。防线也没有玄裔驻扎,毕竟欧洲大陆上,玄裔的数量捉襟见肘,一个国家能够凑足百来人,就算玄裔强国了。
皮埃尔老早在海边准备了一艘皮艇,一行四人正准备动身,却发现皮埃尔也坐了上来,叫陈鼎惊诧不已:“你也回英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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