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丝雅放开陈鼎,未待他开口,就将其推上火车,挥手致意道:“不过还是很感谢你,在我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带给我新的希望。所以,无论是男是女,他的名字中都将有恺撒。”
陈鼎苦笑一声,这应该是露丝雅甩人的宣言吧。如果在之后没有战死,或许会收到一封夹着照片的信,这就是斯拉夫女人留给自己的回忆。
从喀山返回印度的一路上,陈鼎过得相当悠闲,他在考虑今后的事情。玄裔军队的开发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今后只要继续按照制度执行即可,没他多大事情了。去国内参战的话,他有很多顾虑,主要是不想牵扯进江山宗内部的权力斗争中。如今自己功劳极大,又有统帅大军的权力,即使自己不想,也会迫着与孔祥东冲突。据说现在玄宗联军统帅张喆的日子就不太好过,内部牵扯极多,甚至比打日本鬼子还辛苦。能者多劳,既然张喆是玄宗第一高手,就辛苦一下吧。自己呢,就去放松一下,干脆跑去美国混几天好日子。
然而现实是很残酷的,越不想的事情就越会过来,陈鼎刚刚返回印度,就接到一纸电报,孔祥东和张喆指明要他率兵回国参战。
陈鼎苦笑不已,果然逃不掉。
他先把新军安置到了兰姆伽,补充在援苏战争中损失的兵员,以老带新,有利于军队实力的恢复。他还顺便视察了一番特训基地,基本上按照之前制定的规章制度在执行,以每半年开发一万名后天玄裔的速度,源源不断地向国内输送兵力。
陈鼎非常满意,遵嘱了特训基地上下继续认真从事,然后带着满编的一个师兵力,返回国内。
陈鼎首先回到重庆,和两个许久不见的“小妾”亲热了几晚,又探望了自己的儿子,没过几天就又匆匆出发,前往浙江江山,向孔祥东汇报援苏战役的情况。不过孔祥东显然有点心不在焉,陈鼎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他和孔祥东名为上下级,实际上亲如兄弟,不会惺惺作态,就直接询问:“青龙,你可曾遇到了大麻烦?”
孔祥东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过这个麻烦主要由张司令背着,她才头痛呢!这次我和她联手把你叫回来,就是希望你能够帮她解决一下问题。”
至于具体的问题,孔祥东没有说了,而是叫陈鼎去见了张喆以后就知道了。
陈鼎在江山宗休息一天,就奔赴安徽玄宗联军驻地。当下,玄宗联军的兵力超过一万人,看似庞大,但是和动辄几十万规模的世人军队相比,还是人数较少,因此到达驻地以后,也未见与其他地方异常。
驻地的哨兵非常警惕,陈鼎临近就被察觉,立即出动一个营的玄裔将其包围。这点令陈鼎非常满意,心想他们的警惕心还是不错的。
他拿出信物,并表明身份,被确认以后就由人带领前去拜访玄宗联军的统帅张喆。
驻地的住宿条件不算太好,张喆也只是住在一间大户人家的屋子里面,陈鼎时隔一年再见张喆,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时的张喆,没有了在龙虎山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她穿着一件将官的军装,面色憔悴,仿佛被人打成了重伤一样。但是仔细一瞧,张喆的身体状况正常,显然这是精神状态不佳。
张喆一见到陈鼎,就松了一口气,说道:“有了你这个杀人魔王镇场,我可以松口气了。”
陈鼎眉头皱了起来,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张喆苦笑着说起来。
任何新的变革,都会遭到获得既得利益的旧势力反对,新军也是如此。有关于开发后天玄裔的提案,陈鼎老早就提出了,但是由于玄宗内部的人士担心这会动摇玄宗的根基,施加了很大的反对压力,孔祥东甚至不得不将陈鼎“发配”到重庆。随着战事的延绵,大批玄裔战死,因此开发后天玄裔的反对意见也小了很多。
等到后天玄裔被开发出来,组成新军回国参战以后,又遇到了巨大的助力。陈鼎呆在印度毫不知情,而张喆却是直接面对这方面的压力。
当初新军建成之处,玄宗决议让先天玄裔掌控新军,避免大权落榜。这点陈鼎等也没有反对,因为新军毕竟是“新”军,没有经过战场的淬炼,还谈不上有多少战斗力。如果让久经战事的先天玄裔担任军官,凭借他们的经验和阅历,会极大提升新军的战斗力。
当张喆开始任命新军军官以后,她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难题——新军被瓜分。
没错,就是被瓜分,新军被视为私产,由各个门派、甚至各个玄裔高手瓜分。这些作为军官的先天玄裔,将新军的士兵当成家丁部曲。这令张喆非常震惊,她很清楚,这是军阀化的开始,一旦玄宗联盟内部出现军阀,距离分裂也就不远了。而军阀只是为自己战斗,绝对不会考虑为了国家、民族作战。虽然目前还没有出现私通日本的恶劣现象,但是张喆认为,这是迟早的事情。
陈鼎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如此,和我想象得差不多。本质上,玄宗就是一个欧洲的封建社会。各个门派都是诸侯,门派下面的分支就是领主,最低层级的玄裔就是骑士,玄宗联盟的盟主,勉强算是国王,而世人就是农奴。骑士和领主只会向自己的主人效忠,他们自私自利,没有国家观念,没有民族观念。当外敌入侵的时候,特别是外敌要将骑士和领主斩尽杀绝的时候,这些人才会勉强团结起来,在国王的带领下作战。国王没法指挥他们,也指挥不动他们。现在,我们把农奴变成了骑士,对于这些封建主人而言,是一个极好的瓜分势力的时候。至于国王和国家,关他们什么事情。”
张喆叹道:“恰如你所言,这些新军的军官效忠的对象是自己的门派或者师父,而非整个玄宗,我很难指挥得动,更不用说对日本人发动大规模战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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