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鼎闻之一震,心中转过百千个念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他要杀害韩月仪!
陈鼎又喝道:“你能够确定?”
马麟说道:“千真万确,绝对不敢虚言!”
“如何!”
“小老儿练武多年,别的不敢说,还有点眼光,只要在我身边转过,他的脚印我就不会认不出。那人,跟着小姐从陕西回来,他的脚印我记得清清楚楚。小姐遇害以后,我在小姐的闺房里面找过踪迹,一眼就认出了那人的脚印,绝对错不了。”
陈鼎说道:“很奇怪,为什么当年的时候,你不说出来,反而藏匿起来呢?”
马麟苦笑道:“当年的时候,那人的权势就已经极大了,小老儿哪是他的对手,若是说出真相来,先不说有没有人信,就是有人信了,小老儿恐怕也得立即归天。唯一能够为小姐报仇的,恐怕就只有陈爷你了。但你陈爷却偏偏没有现身。后来小老儿心淡了,反正没人给小姐报仇,就金盆洗手,混迹人世之中。”
陈鼎点点头,说道:“我明白,我会给月仪报仇的!”
他起身站起来,心中充满了愤怒,简直要立即把那人撕成碎片。
那个人的声名极为响亮,不亚于蒋元首,要打探他的消息,易如反掌。也不知道是陈鼎的运气好,还是那个人的运气差,那人居然跑到了北平来,审讯大间谍川岛芳子,这是自投罗网啊。
尽管陈鼎内心深处怒火万丈,恨不得立即屠了那人,但理智让他克制了冲动。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人为什么要杀害韩月仪?他们两个人根本毫无利害冲突,没有杀人动机。再说,韩月仪的未婚夫是陈支的陈鼎,堂姐夫是蒋元首,杀害她需要冒很大风险。若非当年机缘巧合,恰好遇到了特殊时刻,导致无人关注韩月仪的死生,否则那人一旦杀害韩月仪,就立即会遭到残酷报复。除此之外,那人对陈鼎向来恭敬,关键时刻,还冒着生命危险拯救过陈鼎的家眷。
种种顾虑,让陈鼎决定暂时不杀人报仇,先监视着,等有机会再秘密审讯,查明真相。
陈鼎一路跟踪,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老实说,那人的所作所为,真是丢尽了玄裔的脸。那人贪财好色,来北平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从投降的日本人和汪伪政权要人那里捞敌产,又霸占了好几个美女。难怪这些年来那人的修为丝毫不见进阶,原来都把心思用在这等地方了。
陈鼎一路从北平追踪那人到了天津,偶尔发现其坐镇北平的几个手下鬼鬼祟祟,暗中聚集在一起商议阴谋,陈鼎心中好奇,潜伏过去窃听。
军统北平站站长马汉三叫道:“我们完蛋了,所有事情都被那人知道了。他不仅知道我们曾经投降过日本人,还知道我们贪污了不少经费、宝物。特别是那把孙殿英从乾隆墓中得来的九龙宝剑,本来被那人视为囊中物,我们借口战乱失落,贪墨了下来。哪知我们不慎被日本人抓住,为了活命,就送给了川岛芳子那娘们手里。现在小鬼子完蛋了,那人从川岛芳子家中搜出了宝剑,就知道是我们贪墨下来,私自送出,更是忌恨。”
心腹刘玉珠说道:“不会吧。局长可是很信任我们,不仅没有一句话责备,还写信给我们,表达了充分的信任。”
马汉三叫道:“你脑子进水了吗?那是烟雾弹!一旦那厮准备妥当,便是你我的杀身之日。”
刘玉珠顿时额头汗水涔涔,颤抖地问道:“站长,那怎么办?”
马汉三阴沉沉地说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姓戴的,你狠,也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刘玉珠啊地一声,显然吓坏了,但是他也知道,若不除掉那人,军统北平站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活过青年节。于是一咬牙,叫道:“站长,你说怎么办?”
马汉三狞笑道:“你先赶到青岛,然后……”
陈鼎暗暗跟着刘玉珠跑到青岛,看到他在飞机上装了定时炸弹。等那人一来,转乘飞机的时候,陈鼎施展神识术,令周围所有人视而不见,稳稳地坐进了飞机里面。
飞机缓缓地飞上天空,陈鼎估计定时炸弹的时间快要到了,便从座位上起身,随之施展神识术,令每个人都无法觉察到自己的存在。那人毕竟是玄裔,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抬眼一看,愕然看到了陈鼎,不由得大吃一惊,叫道:“啊,掌门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陈鼎淡淡地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杀害韩月仪的真相说出来,我可以不杀你。戴春风!”
戴春风那张看似老实人的脸上,顿时出现了难以描述的表情,就如一个精心隐藏了几十年的秘密,在漫不经心的时候被揭破,那种震惊,是无与伦比的。戴春风就这样呆滞住了,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额头上汗水涔涔,微微颤动,对陈鼎说道:“掌门,你胡说什么。韩姑娘被害我也觉得很遗憾,但怎么扯到我头上,说我杀了她呢?”
陈鼎说道:“你还记得韩家的管事马麟吗?他是一个武林人士,有个绝技,只要看过一个人的脚迹,就再也不会忘记。恰好,你跟着韩月仪从陕西回来的时候,和他打过招呼,然后你杀害韩月仪以后,留下的脚印也被他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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