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他吞吐了一口烟雾,笑着招呼。
“你是......你是......”她几乎要脱口喊出他的名字。
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俊美的脸庞上依旧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只是那簇栗色的头发已不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而披肩的不羁黑长发,发尾微微上翘。
杰克斯明明是蓝眸的外国人,而眼前的男人可是黑色的眸子啊!
人的眸子怎么可能会轻易改变呢?她想自己八成是眼花了,才会这样神经错乱地混淆了两个人。
“纪小姐,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早已将她惊诧的表情尽收眼底,她心里的困惑,他自然晓得。
“你是杰克斯吗?”
“准确地说,我是刑明杰。”他笑着纠正,杰克斯是他在道上混时用的名字。
纪妍心自语自言着,“他是蓝眸的,栗色的头发。”
“纪小姐对杰克斯念念不忘,莫不喜欢上他了?”他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
“我要杀了他。”纪妍心气急败坏地瞪眼。
“为什么?”
“他杀了赤鹰。”纪妍心记得很清楚,赤鹰是在她身旁倒下的,他若不是为了她,也犯不着死。
“据我所知,这事和杰克斯没什么干系,擅自行动的人是野狼。”
“那你呢?谁让你多管闲事要救我来着?”她斜眼睨他。
刑明杰故作惊奇的瞪大眼睛,“.原来你想死啊,我真是白救了你。”
“要你管。”就算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她也不敢奢望能让她给捡到。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来救他?
刑明杰半开玩笑地说,“都从鬼门关上走一圈了,还这么倔。”
“我不喜欢被人鱼肉。你最好别打什么鬼主意。”
“一切等回了美国之后再说吧。”
“刑,你们都谈好吗?如果能走,下午就动身吧。”长官不想出现任何的变数,人犯到了美国,他的地盘上,毕竟他占主动。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稀薄的阳光笼罩了下来,暖意却达不到心里。她不想,也不再信任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
“刑,你确定她是你的女人吗?她似乎并不是很听话?”
“刑氏家族的嫡长孙媳,能有假吗?”刑明杰紧蹙关眉头,握着拳头,霸道地吼着。
“OK,你们的私事我不干涉,一个小时后,我在机场等你。”长官轻咳了一下,语气也变得客气了起来。
刑明杰的强势,他是见识过的。连部长都要让他三分薄面,他又能说什么呢?只要刑明杰能把活儿干好就行,其他的荒唐事儿,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别跟我耍脾气了,好死不如赖活呢?”他放缓了语气,变得出奇温柔,让她莫名一怔。
“你破坏了自然规律。”澄静瞳眸大张,带着满腔的质疑。
“我拯救了两条性命,上帝会感谢我的。”他低笑,“你怀孕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不相信,绝对不可能的。
她不想要孩子,不想要阎净焰的孩子,她不要啊!
“那么就让我砰了他,成全了你的心愿。”刑明杰扔了烟蒂,当即伸手从左内侧的衬衫口袋里抽出一把枪,顶住她的小腹,“他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不受待见的孩子,不配活着。”
一瞬之间纪妍心泪流满面,脚步不稳地瘫软在地,惨白了脸色。
“只要你按住我的拇指,我就会替你解决掉这个麻烦,你按啊!”
他像发了疯一样,对着她吼着。她的脸上呈现出罕现的愕然慌乱,她不知道该什么办才好,可是他将她逼得好紧好紧。
沉默了良久,男人的耐心几乎要失去时,她咬了咬牙,淡然地说了句:“我跟你去美国。”
刑明杰收了枪,伸手拭起她眼角的晶莹,诡异在她的周围蔓延着,他的瞳孔深处,竟是一种温柔,浅浅的,却是存在的。
似乎还带着宠爱的味道,她不明白,也无从深究,载着宽大的墨镜,穿着同色系的黑大衣,披着深红色的围巾,就这样跟着这个谜一样的男人,踏上了美国之旅。
就算在异国他乡,她也是一惯的我行我素,封闭在自己的圈子中。不愿任何人走近,帮助或者怜悯。
她一大早到农户家收菜,再挑到批发市场卖。一天下来也可以赚几块钱伙食费。
后来,她发现美国人都不太习惯修补,她买了把钳子,收了几个零配件,开始地摊上皮包修补,擦皮鞋工作。从最初的生意冷清不足以维持生计,到越来越火爆,一路走过了几个月。
直到有一天,一个酒醉的汉子,不经意间说漏了嘴,她才知道这些日子来,都是刑明杰在照顾她的生意。
她被彻底打击到了,一怒之下,匆匆收了摊子,就去找他了。一把锤子重重击向他的办公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他倒是沉得住气,挥退了员工,让她一个人留下。
“为什么要帮我,不是说好了不干涉我的自由吗?”
“你能养活自己吗?”
“你瞧不起人。”她咬了咬唇,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国,活着,真得好难。她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更加艰难了。
“不是瞧不起,是事实如此,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帮助呢?”他伸手抚上她的脸,暖暖地掠获着她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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