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崭新软床,红色的锦被,周边到处洋溢的喜庆,都只为了两周后的婚礼。
刑明杰却觉得异常的浮躁。也许她的心情也是纠结的,正如此刻的他。
大手撑在软床侧,他的身子压下,俊逸的脸庞对上她的脸,她清秀的眉眼,她粉嫩的樱唇,宛如蓄势待发的九尾妖狐,步步逼近躁动与危险。
他的唇悬而未决,喷洒的气息,在她的脸间徘徊,吹动了柔顺的长发,灼热的体温,似是要将她融化,也让她不安的心抖出一身的冷汗。
两个人一旦结婚,不可避免地就将有着亲密的举动,尽管她也想跨出那一步,也在努力着,试着去扮演一个好的未婚妻,可是每次面临着这一出时,她总是不安、忐忑,甚至是不知所措和惊惧。
他眼底的情意浓浓的,就像是一片深邃的海,要将她融化,让她沉溺。
她很想努力地扬起欢喜的笑靥,可是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尴尬地要命,不自觉地僵直了身体。
感觉到她的不安,他的大手,鼓励性地抚上她的脸庞,竟让她抖额角的冷汗。
“是我|操之过急了,忘了你也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把头从她脸上移开,刑明杰坐直了身子,站了起来,“晚安!”
心跳过后,又是如死灰般的平静。或许,对他而言,从来就是如此。
“总部还有个重案,我和炽扬还要忙几天,明天不要熟我的饭。”他搁下话,进了更衣室,换上西装,打好领带,转了出去。
缩在床上,倾听着卧室的木门被带上的声音,一滴眼泪顺着眼角缓缓落下,这个借口好撇脚啊!
他忘记了吗?顾炽扬昨天就回上海了。
根本就没有重案需要他夜里加班。她知道他是在逃避。
巫姗姗知道问题出现在她身上,都要结婚的人,总要顾虑到刑明杰的感受,她也很想把阎净焰从心底驱逐出去,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啊!
弥留之际,刑明杰的母亲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儿子。
这个英勇、冷峻的儿子。
她说,他看起来很坚强,其实比谁都脆弱。
她说,他的话不多,其实心里比谁都懂。
她说,他爱巫姗姗,胜过爱自己。
最后,老人拉着她的手,吐出了唯一的乞求:嫁给刑明杰,嫁给我儿子。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心中的那份感动。
人与人的相处,好坏如饮水,冷暖自知。
他的好,巫姗姗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如果要把这份感情上升到爱情的高度上,她又是怯懦的。
她没有信心能够给予那份美好......
“嫁给他吧。你是唯一让他感觉到美好的女人,我知道,他不相信爱情,他更不相信女人,他却为你破例了。”
“他一直都是孤单的,小时候有个水性扬花的母亲,根本就没管顾过他,还气死了他的父亲。”
“你无法想象一个九岁大的孩子,亲眼撞见母亲出轨,父亲被气死时的心情,我永远无法忘记那夜里,他眼底的愤怒与忧伤。那一夜里,他咬牙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讨厌你,我讨厌女人。那个时候,我以为,也许这辈子他就是和尚命了。”
“你能想象,那日里看到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在刑家的园子里出现时,我心底的激动吗?”
“做为一个母亲,我自私地请求你嫁给他,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把他交付给谁。”
“天使之心只传我们刑家的长媳,阿杰在那么多人面前把它送给了你,就代表着他坚不可摧的意志,如果你不是他媳妇,你让他情何以堪啊?阿杰今年27岁,他爸在这个年纪时,阿杰都5岁了。”
“全一阵子,阿杰的那个上司,还问我,你到底是不是刑家媳妇呢?阿杰说你是他媳妇,可是怎么也不见婚事敲定下来,他的红包可是准备了整整七年。”
“姗姗,答应我,择个好日子,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吧。这样我就算死,也可以瞑目了。”
后来,刑明杰的母亲,终于是挨不过病魔,她的身子渐渐瘦了下去,神智就也变不清晰,可是她依然瞪大着眼神,恍惚地看着天花板......
医生说,她兴许是有着未完的心愿,所以才这样坚韧地失撑着一口气,迟迟不肯闭眼。
那一天,医院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
那一天,巫姗姗拉着刑明杰的手,站在她面前,俯在她耳朵旁轻轻地道了声:我嫁,我嫁给明杰,我们是多么希望这场婚礼,你能得见......”
说着也奇怪,就在巫姗姗说完这句话后,刑明杰的母亲缓缓闭上了眼睛。
“阿姨......”
“妈......”
就在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中,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滚烫地落下。握起的手心一片冰冷,她失去了呼吸和温度,老人与世长辞......
他们的婚礼,两方家人都将成空席。
这场由总部最高长官主持婚礼,订在两周后的,总部最高大楼中心礼堂。
全程将依照军婚举礼,A市的那场亲子鉴定结果早已传到远在美国的总部,既然巫姗姗与邵淑琴没有血缘关系,现在就剩下做实了巫姗姗是刑明杰的妻子这件事情。
就当做是当年真得有那么一个国际刑警组织的卧底潜伏在A市吧。他们也觉得可以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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