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钟,波尔多闹市区的伯爵西餐厅,王冬杨坐在靠窗的座位里,对面是玛丽,身旁是黄小淑和米娜。
这个餐厅的位置很不错,在大夏六楼,装饰很古典,有钢琴手在弹奏,声音不大不小,能听清楚,但又不影响聊天。而从窗外看出去,能看见对面的一个广场,以及位于广场中间的一座大教堂。因为夜晚,教堂的所有灯光都亮了起来,色彩斑斓,五光十色,很美。
发现王冬杨一直望着外面的教堂,玛丽道:“王先生,那是圣安德烈大教堂,建于十世纪末段,已经快一千年历史。不过现在的时间不开放,否则饭后可以去看看,这可是看波尔多夜景的绝妙地点。”
王冬杨道:“我就看看,没有进去的兴趣。”
“你们华夏国有教堂吗?”
“有,但比较少。我们信奉的不一样,我们多是寺庙,两千年历史的都多不胜数。比历史,你们无法和我们比。”
“我知道,一直有个去东方看看的梦,但一直没抽出时间来。”
“我们有了合作,我给你当导游。”
“噢,如果合作不成,王先生就不当导游了么?”
“哈哈,不是这意思。”
“王先生结婚了吗?”
“嗯,我有妻子,玛丽小姐呢?”
“我现在单身。”现在单身,这话的含义很广阔,可以是之前有男友,但分了,亦可以是之前有过老公,但离异了,更可以是一直没恋爱过,现在还处于单身阶段。这女人是个人精,会说话,她内心也是很深沉的类型,无法猜到她在想什么,这种人,具备商业巨鳄的潜质。
相同的话题,王冬杨没有继续下去,他端起自己面前的红酒,碰了下玛丽的杯道:“玛丽小姐,干一杯,为你的游客。”
玛丽端起酒杯:“对,她很幸运,遇上了王先生捡回一条命。”
“是她命不该绝而已!”
“祝福她。”
“祝福。”
两个人干了杯里的酒,米娜又给他们倒。
王冬杨话音一变道:“玛丽小姐,趁食物没上来,我们先谈谈工作?”
“王先生请说。”
“三年期以下的红酒没问题,我要去年的,我已经挑了几个型号。”王冬杨从黄小淑手里接过一张纸,上面写了红酒的型号,“你看看这个型号有问题吗?如果没问题,我们谈谈价格。”
玛丽接过纸条看了两眼看,思索着道:“王先生为何不要前年的呢?”
“我喜欢新鲜。”
“红酒陈的好。”
“我不懂,我觉得去年的包装更符合我的审美。”
“去年的价格要比前年的贵,而且这几个型号,我不知道能不能找齐全。”
“我相信你能。”
玛丽不言语,明显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给?她脸上的表情很为难。从她这个为难的表情,王冬杨能看出来,可能她母亲和菲尔先生说的是前年的酒。就是说菲尔先生想坑自己,欺负自己不懂酒,幸亏自己给王诺诺打了电话,搞清楚了里面的道道,不然会买堆垃圾回去。
菲尔先生啊,你不仁休怪老子不义。
王冬杨微笑着对玛丽道:“玛丽小姐,你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玛丽这才道:“王先生,这几个型号加一起可能都凑不够数,你能要些前年的吗?价格上我可以给你让步。”
“我还是觉得你会有办法,当然我不介意要一些前年的,但要在去年的两万瓶基础上,就是说我可以要三万瓶,或者四万瓶。”
“哦,你是这个想法。”
“我还有个想法,我们可以签五年期合同,我们一次性付款,你觉得如何?”思来想去,王冬杨觉得只有这个方法会让玛丽同意,一次性付款等于帮他们承担未来五年的批量风险,不管收成如何,年份好不好都能一样的利润。当然这看上去王冬杨很吃亏,照正常规则而言确实也很吃亏,但这钱不是王冬杨给,而是菲尔先生给,王冬杨可不介意。这样还能多坑,他已经在心里算过一笔账,五年期能坑菲尔先生十个亿欧元。
黄小淑不知道王冬杨原来是这个想法,毕竟王冬杨没说。现在这一听,稍微一思索,算出了里面的账,顿时一脸都是奸笑。谁说自己这个老板善良?那是没惹毛他,惹毛了他,他能吃人不吐骨头。亏他想的出来,竟然这样和玛丽谈合同期,坑,巨坑。
玛丽当然亦能想到这里面的好处,要是能签个五年期,年份不好的酒都能出手。不过王冬杨愿意如此吃亏是为何?做为一个及格的商人,她懂商场上许多陷阱,一旦对手愿意吃亏,肯定别有所图。这要三思,否则只会是表面上占了便宜,实际上吃了暗亏。
几乎把所有可能出现的陷阱都想了一遍以后,玛丽才对王冬杨道:“王先生,前年的天气不好,收成不好,酿制的红酒不好,所以价格比较低,而且不好出手,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因为你显然也知道,对吧?”没等王冬杨回应,玛丽继续道,“未来几年的天气我们都不知道,不可预测,王先生为何愿意承担这种风险?五年的钱一次性给我们,这些钱你拿来做别的投资,盈利都要比卖红酒多吧?”
“没错,我明白玛丽小姐的担忧。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个贸易公司我刚入股,我需要业绩,需要这个公司赚钱,而不是我个人赚钱。因为我要完全控制这个公司,欲擒故纵听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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