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孙奇道:“那不是很好吗?谁做梦不想当神仙?被人当成神仙还不好吗?”
师子玄道:“很好吗?若是神仙,真个逍遥自在,也就罢了。做个快活逍遥仙,这很不错。但约翰呢?他的修行,就是为了给予他人指引。而被他指引的人,却因此而走向歧途,并在日后的所行所为之时,皆以他之名行事。好的也罢,那恶事呢?你说对他有没有影响?”
张孙问道:“有什么影响?都是别人做的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师子玄道:“自作自受,无关他人。这是对的,但这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修行人来说,尤其是有大成就之人,还是有影响的。”
张孙下意识问道:“有什么影响?”
师子玄道:“约翰的信徒,无论做了恶事,还是善事。都会在心中留影。他们在向约翰祈祷的时候,这些留影,都会被约翰感知。而且这些信息,他想不听都不行。你想想,如果他有一万个信徒,会是什么样?如果是十万,百万呢?”
张孙道:“天啊,这太可怕了。如果是我,一定会发疯的。”
师子玄道:“是。但约翰不会疯,这也是他要承受的。如果他能够安然度过,他将会有了不起的成就。如果度不过去,那就是他修行上的劫难。”
就在这时,平天大圣的法会已经讲完,人已经散去。二怪虽听那大圣讲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听也听不大懂,但却听的津津有味。
热闹看完了,师子玄就拜别了张孙,说道:“张兄弟,我们先告辞了,日后有缘再见吧。”
张孙忍不住问道:“师兄,请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师子玄莞尔道:“我能是什么人?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吗?”
冲张孙拱拱手,带着二怪和谛听离开了。
……
离开了醉鹤楼,师子玄忽然感慨道:“真是风云际会啊。刚一出门,都能撞见高人。”
熊大黑摸着脑袋,说道:“老爷你说的是谁?是那个平天大圣吗?我看他也没什么厉害的。”
师子玄道:“不,不是那个平天大圣。此人的确有修行在身,但未必有多高的道行。我说的是那个约翰。没想到异国还有这样的修行人。”
谛听说道:“这人的修为,不在我之下,只怕已经可以上行法界了。”
可以上行法界,最少也是妙行真人的修为。更有意思的是,在这个世间行去无阻的高人,此时竟为如何布道而苦恼。
师子玄疑惑道:“尊者。听你说来,约翰的修为境界,已经不下妙行真人。为何我说推演之时,他会显的十分惊讶?”
谛听道:“难道他不应该惊讶吗?你以为推演之道,很简单吗?推演之道,并非道行精深,就能推演清晰。有些人,道行很高,但却不擅推演之道。这本来就不是人人能精修之道。需要一定的根器。”
“推演很难吗?”
师子玄生出了一丝疑惑。而他自身,本来并不精通。自入道修行而开始,他自己也不过是随着喜好,渐修此道,并未曾精修。
谛听看了他一眼,说道:“对于其他人来说,当然很难。别说精通,就算修习的资格也没有。推演之道,自千古以来能够掌握其中精髓奥妙,才有几人?一方世界,十个指头可以数过来了。”
师子玄疑惑道:“是这样吗?但修行人到了一定境界,不都可以有此神通吗?”
谛听道:“不一样的。修行人的神通,是有局限性的。因己相关的,可以推而演之。与自己无关的,涉及他人的,只在外景之中见,不可观之。”
师子玄笑道:“尊者是不是有些夸张了?这世俗之中,也有不少给人看卦算命之人,不一样可以推算他人命程?”
谛听摇头道:“那都是显而易见的东西。一人降世,先天福禄寿是定下的。看卦算命之人,看的是这些东西,也是因此而推算。但这些东西,后天是可以改变的。比如一个人现世行善积德。为祖先调动阴宅,而得阴世祖先庇护,等等。
他们可以推算的了这些与生俱来的东西。也许能看一人前生。但能推算他日后吗?只算一人福祸如何。算不得推演。真正的推演。是面面俱到,从大处小处,一丝不差,看的你此生往后,分毫无差,秋毫遍知,这才是推演的功夫。”
师子玄点点头,谛听说的没错,这就是推算与推演的区别。
修行人到了一定境界,自然会有神通,能够感知自身日后福祸。但却无法看破他人日后如何。除非知道生辰八字。
谛听又道:“你疑惑你自己为何通晓推演之道。那你想一想,你的师承如何。与你相交之人,又都是何人?”
师子玄微微一怔,想了想,自己虽然师承祖师,但是推演之道,却并非从祖师那里学来的。准确的说,是他自己开悟,另外还有两个人对他影响很深。
一个是玄先生。他一言推演一千八百年之事,展现了其推演之功,也提点过他此类修行。而第二个人,却是元清小道童。他让师子玄看到逃情百年修行的经历,也从他的修行之中,得到了许多益处。
师子玄点点头,说道:“的确很不寻常。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谛听道:“怎么没有关系?寻常人谁有你这个际遇?若是说出去,不知道会羡慕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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