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很轻,
但这句话轻飘飘的话,让大厅内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严肃而庄重。就仿佛在一瞬间,大厅的内的氧气被人抽空,一种厚重的压力袭染了所有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剧烈的呼吸声开始在大厅内回响。
“陛下…”梅罗特男爵脸色巨变,他没有想到国王会一意孤行。
“保罗学士!”但培迪明显不想听再听到他的话,“告诉他们,现在所触犯的法律,会让他们得到什么样的处罚!”
快七十岁的保罗,原本参与这种会议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打瞌睡。
当然,在这场会议刚开始的他确实是在打瞌睡,但随着传统贵族和商人之间争锋相对,再到国王质询时,他的随意早已尽数被驱散。
老学士一把年纪了,早已没有出风头的习惯,如果可以他想把这个问题的回答权限交出去。
但当无数双仿佛能够吃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没办法逃避这个问题,他颤颤巍巍的向前走出两步,走到台阶下方迎着国王的质询的目光慢悠悠的说道:“陛下,根据…根据王国《新法》规定,策划…以及…参与贵族内战的…所有贵族,都应剥夺贵族头衔流放边境。”
老学士说话慢吞吞的,偶尔还会停下来思考,这句并不长的话在他的口里说了超过一分钟。
话虽然慢,让人着急一般的慢,但在这句话说完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出言阻止。
当老学士的话说完,大厅内一下子变得极其安静,就连之前因为紧张而变得厚重的呼吸声都消失得无隐无踪了。
“唔…”培迪对保罗点点头后挥了挥手,然后斜靠在他的王座上,五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这座椅扶手。
“扑扑”
“扑扑”
实木镶嵌着精钢的扶手,发出了一种像是兵器交融一样的声音,
很小,但足够大厅内大部分人听见。
“陛下!”在培迪打算说话之际,王座上的艾琳菲儿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当他看向身边的妻子时,艾琳菲儿低语道:“你可要想清楚!”
培迪轻轻对他的王后点头,然后对着大厅内所有人说道:“王国《新法》代表着未来,没有人可以否定王国的未来,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前进的步伐。”他的语气逐渐变冷,带着些许杀意的目光审视着梅罗特-泰瑞特斯等贵族代表。
“陛下!”戴西里-庞博硬着头皮出列,走到阶梯下方仰望着王座之上的国王,说道:
“陛下…梅罗特男爵他们并没有发动贵族战争的意向,他…他只是…”
“戴西里侯爵。”培迪的目光落到戴西里-庞博身上:“作为王国的首相,我想问你…你对王国《新法》了解多少?”
“你是否单纯的认为…认为《新法》不过是我收拢权力的工具?是我作为国王实现中央集权,实现独裁的过渡手段?”
“你们呢?”培迪声音猛然间增大,似乎要震破大厅苍穹,“你们,是否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用否认,你们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你们在心里地咒骂我这个独裁者。”培迪的声音中并没有怒火,他好像在叙述一件最平常的小事,“我可以不在乎你们的诅咒、咒骂,只要…只要你们别来阻挠我、阻挠王国的崛起,我甚至可以把你们当过祖宗一样供起来。”
“你们是为‘先祖盟约’吗?”培迪站起身用阴冷的目光望着中央走廊上的那群老贵族,“狗屁!”他伸出手指着梅罗特-泰瑞特斯,“你们只为你们自己,只为你们手头那点狗屎的利益,不顾国家的利益,更不顾王国的未来。”
“你们用荣誉来掩饰你面内心的龌蹉,用‘先祖盟约’来遮盖你们荒唐的行径。在过去两百里,你们高喊着荣誉进行的贵族内战,毁掉了多少无辜的家庭,有多少英勇的战士而长眠地底。”
“你们肯定会说‘这就是荣誉’!”
“可你们知道,为了你们口中的‘荣誉’,过去两百年内在克鲁领内造成的损失有多严重吗?”
培迪冷冷扫视着全场,“根据学士学院、财务部统计研究证明,你们口中‘神圣的贵族内战’在过去对克鲁领民众所造成的损失,是三年前兽人战争时期我们领地损失总和的五十倍!”
“三年前的兽人战争你们不会陌生吧?”
“整个克鲁北方领地在那场战争中毁于一旦,而过去内战所造成的损失,是那次损失的五十倍,这是个什么概念?”
“足够毁灭克鲁里亚王国整整十次!”
“你们要毁灭我的王国,毁灭我的人民。”培迪指着梅罗特男爵等人,冷冷的:“我就先毁了你们,毁了你们的一切!”
培迪说完这些后又看向了他的首相戴西里-庞博,“作为王国首相,作为代替我行驶权利的人,你这几个月都做什么什么事?”
“你做过一件首相应该做的事情吗?”
“地方贵族不经过警察局调查和当地政府审判,对国民动用私行该处以什么刑罚?商人偷税、走私又该处以什么刑罚?”
“当我问起你的时候,作为帝国首相,你怎么回答的?”
“你用‘地方统治’来搪塞我!”
“这…”戴西里-庞博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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