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爱军活着回来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金巧巧这几天去了她住在县城的舅舅家,等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况爱军回来的第二天了。
“况爱军回来了,不可能啊, 他不是死了吗?”
金巧巧手里还拎着县城舅舅给的一些碎糕点,这年头糕点也是凭票供应的,也就在供销社上班的人能够得到这些碎了一角,模样不够美观的糕饼点心, 只需要花钱,却不需要用票。
听到张婆子几人的碎嘴,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上一世直到她死况爱军都没有回来, 如果他还活着, 怎么会在家里老父老母尚在的情况下不回家呢?
“是不是大家看错了, 况家或许是来人了,可来的是一个和况爱军模样相似的远房亲戚?”
金巧巧琢磨着, 没道理她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那么大, 把一个注定要死的人都给扇活吧?
“不可能会错的, 昨天不少人都去况家瞧热闹去了,我也去看了一眼, 许三婆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要不是儿子活着回来, 她能那么开心?我还听到她推着壮娃让他喊爸爸呢。”
张婆子恨恨地将手里的竹篓扔到一旁:“以后这婆娘恐怕又要得意了, 老天爷真是不长眼, 偏偏让她生了一个出息儿子。”
以前况爱军还活着的时候,一直压着她儿子一头,好不容易这三年没了况爱军,村里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她家的四儿子身上,现在况爱军回来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这样风光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这三年也不知道那况老二到底干什么去了,莫不是在战场上当了逃兵,在外躲了三年,以为现在军队里没人认识他了,所以逃回来了吧?”
张婆子恶毒地想着,不过她心里清楚她的猜测是站不住脚的,因为况爱军要是真的做了逃兵,在村里还有张佑东这个同部队的队友存在的当下,是绝对不会冒着上军事法庭的可能回来的。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金巧巧还是不信,也不管张婆子几人是否会怀疑,先是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然后带着满满不甘的情绪冲了出去。
她得自己亲眼见到况爱军站在自己面前,才能相信他还活着的事实。
“妈,老四媳妇好像怪怪的。”
“是啊,自从听到况爱军活着回来的消息后她的脸色就变了,说起来,况爱军是草妮儿的男人啊,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看她刚刚那样子,倒是比况家人还着急呢。”
张佑东的两个嫂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张婆子耳边说着挑拨的话。
她们不满意这个弟媳妇很久了,谁让这个女人自从嫁进来的那天起就眼高于顶,不乐意和她们这几个嫂子交好,还总用鄙夷的眼神打量她们,看着就让人恨不得撕了她的脸皮,看她还怎么清高。
“你们说老四媳妇有外心了?”
张婆子急了,儿子常年呆在部队,她最怕娶进门的儿媳妇守不住,这会儿被另外两个儿媳一挑拨,张婆子顿时就开始怀疑金巧巧是不是和况爱军有奸/情。
“妈,我们可没这样说,只是老四媳妇刚刚的反应却是古怪。”
那两个儿媳妇赶紧摆摆手,这样落人口舌的话,怎么能直说呢。
“不成,我得盯着去,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娶金家姑娘,当初结婚前也没发现她是那样花钱大手大脚的人,每次一领到钱,不是买面脂,就是裁衣裳,不知道乡下小媳妇打扮地妖妖娆娆是想勾引哪个男人。”
张婆子对这个儿媳妇越发不满意了,每一次去邮局领钱的时候都要闹腾一番,偏偏每个月到她手里的钱也没见她攒下来多少,该吃吃该喝喝,从来也不想着家里其他人一份,也不想着远在部队的丈夫的那一份,再多的钱交到她手里也得被败光。
最要紧的,金巧巧花钱的地方都是张婆子觉得最不必要的地方,她本就担心这个常年没有丈夫陪伴的儿媳妇偷/汉/子,偏偏金巧巧最关心的就是自己那张脸和一身的好皮子,每个月拿到手里的几块钱都用来打扮了,这让张婆子怎么愿意将钱交到她的手上呢。
别说不想多给,她还想把每个月要给她的那几块钱再扣下一部分呢。
只是张婆子也怕自己做的太过火,连孝顺的四儿子都忍不下她了,因此每个月还是捏着鼻子给了金巧巧几块钱,不过心里对她的怨气却是越来越重了。
生怕儿媳妇和别的男人胡搞,张婆子急了,把家里的活儿分给了两个儿媳妇,匆匆忙忙追了上去。
两个儿媳妇相视一笑,看到金巧巧因为太过慌忙落在堂屋桌子上的那袋点心,心照不宣地将这一小袋点心瓜分,然后各自回房,准备在金巧巧回来之前将这些东西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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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过段时间我申请的随军报告就能通过审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家具,到时候我请队里会打大件家具的队友帮忙自己做。”
况爱军和叶芜现在的地位是反过来的,况爱军脖子上骑着一个闺女,怀里坐着一个儿子,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叶芜身边讨好,就跟犯了错的小媳妇似的。
“你要是不喜欢自己做的,也可以去百货商店里买成品家具,只不过百货商店里的家具花样少,还要票,可能不如自己做的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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