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独木舟发了疯朝我们游过来。
他们速度相当快,而且数量众多,就这样撞上去,肯定九死一生。
我深吸一口气,扯着小雨往下潜。
胖子和陈尔德也跟着潜下去。
潜下去之后,极度紧张盯着上头,视线所过之处,全是黑压压的一片。
陈尔德他们带的是军用手电,光线特别强,朝上面一打,我们这才看到独木舟地下有个阴影,就像是从里头长出来了许多只触手一样。
我看的一愣,这应该是寄居在里头的软体动物。紧接着在远处我们看到了许多亮光,无数的鳐鱼正在前边聚集。
我吓了一大跳,‘独木舟’显然是来捕食鳐鱼的。
而且我们错愕的发现,这些独木舟不仅是飘在水上游动,他们竟然还能潜下来!
小雨紧张拉着我的手,我错愕看向上头,那黑压压的一片瞬间下压,朝着水底的鳐鱼扑过去……
我们吓的胆裂魂飞。
胖子忽然扯我脚,指着水下墙壁一处。那边有个洞穴。
我正犹豫,背后被潜下来的独木舟撞了一下,这一下力道非常大,大的让人吐血。
肺部的空气被吐光,眼见那些独木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迟早被撞死。再也顾不得其他,撒丫子往洞穴那边游。
游过去一看,陈尔德已经不在了,胖子指了指里面,意思是已经进去了。
我推张停雨先走,张停雨和胖子反身把我往里踹。
这洞里黑漆嘛漆的看不到边,只隐约看到前边有东西。
强忍着往前游,看到一个栏杆,栏杆正好把洞挡住。不过栏杆之间有一段距离,可以供一个人穿过去。
肺部的空气快要用光,眼前越来越黑,只能拼了老命往前游动。
这时候身上一轻,陈尔德在上头把我拽了起来,我大口揣着粗气,一阵头晕目眩。
紧接着张停雨也从水下钻出来。
顾不得打量周边环境,一愣问:“胖子呢?”
我们刚才走的匆忙,没注意后边的情况。
胖子还在下面?我浑身一紧,深吸两口气重新潜入下面一看,胖子由于体型太大,卡在了栏杆里……
我们冲过去,胖子已经快没气儿了,指着自己的嘴巴,让我帮他灌气……
之后的事情我都不怎么记得了,就记得陈尔德给我军刀之后,来来回回几次,一面帮胖子换气,一面帮他弄断那个木栏杆。
期间小雨几次想要下去帮忙,被我义正言辞的拒绝。
这事儿怎么能让她知道。
胖子上来之后趴在地上喘气,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他准备说谢谢,我让他死远点。
小雨问我们咋了,我没说话,硬着头皮打量周边环境。
这边就是一个洞穴,里头空气还算新鲜,应该有地方联通外面。
陈尔德指着洞穴中间让我们看,我们上来的水坑正上方悬着一个棺材。
“群葬?”小雨愣了一下。
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擦了擦脸上的水,说:“古时候人为了抵御野兽,一般是群居的,他们也笃定人死后不能一个人生存,所以在很多时候,都是埋在一起。不过自从有棺材之后,就很少见了……”
胖子指着那棺材说:“这边不是就只有一个?怎么能叫群葬?”
小雨摊了摊手:“你看这边。”
我们转头把手电筒打过去,只见到正对着棺材的岩壁上,同样有一幅壁画,壁画正是刚才在外面看到的白衣女人。
“一幅壁画应该对应一副棺材,这边应该是一个群葬洞。根据阶级不同,埋葬的地方也不同。”张停雨补充道。
胖子指着棺材说:“里头有没有东西?”
我白他一眼。
小雨腼腆笑了笑:“陪葬品也是丧葬习俗的一种,根据这边的情况来看,里头应该放的是渔具或者刀剑之类的东西吧。”
我们这才注意到上头那副棺材呈一个船的模样。这有些像是巴人的船葬。
但我们都没有见过这种形式的船葬。
小雨说:“可能是某个隐蔽部落的丧葬方式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和胖子也只有相信。
胖子指着这幅画说:“是不是跟外面的有点不一样?”
我看了看,记得没错的话,正对外面那副壁画应该是面对着人的,里面这幅壁画则是后脑勺对着人。两幅壁画就像一个整体。
陈尔德对丧葬方面的知识不太懂,这会儿只能听我们聊。
船葬是分为露天葬和土葬的,只是像这种洞葬,还没见过。
苗人把洞葬叫作“把洞杜”三个字,“把”是洞的意思,“洞杜”则是苗语的死人尸体,合起来的意思就是“洞里面的死人尸体”。夜幕降临后,几十个后生抬起棺木,全村人打着火把将亡灵送出村寨。按照古规,他们不许走有人过的路,也不准许用砍刀开路,必须走一条陌生的路。几十个人抬着棺木前拉后推,将沉重的棺木送进半山上的亡灵洞中,然后一齐转身离开,任何人都不能回头再看一眼亡灵,而且从此任何人也不再走进这个亡灵安息地。
神农溪都是巴人,这种不伦不类的葬礼还是第一次见。
我们又四下打量了一眼,这个岩洞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停棺处。洞顶不高,上面凿开两个口子用绳子穿过,把棺材掉在上头。这绳子似乎经过特殊处理,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依然没还很结实。
张停雨思索了一下,小声说:“这种丧葬方法应该是取的鱼跃龙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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