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鸡蛋忽然碎了,蛋清蛋黄流了一地……
我和胖子惊恐四下张望,却啥也没看到。
胖子硬着头皮把地上清理干净,随后在外洒了俩叠纸钱。
“这小吴不会真来吧……”胖子吞了口唾沫。
我哪儿知道啊。
胖子又建议:“要不然开个天眼?”
开个毛,在丧礼上开天眼,这是找死?
我俩也没辙,最后只能挨个向钱永恒家的所有人委婉表达,让他们晚上不要四处乱跑。
钱永恒一伙人听到,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全警惕呆在家中。
我和胖子搬了凳子坐到大门前,连灵棚都不敢出去。
但幸运的是,一直到了午夜一点,都没情况发生。
大家在屋里聊天。
“冤有头债有主,小吴是要干啥?”王勇说。
因为第三夜,长子必须守在堂屋,直到明天早上老太太被抬入灵枢当中,所以钱永恒他们也在。
钱永恒搓手烤火:“难道要把所有上过台子的人都报复一遍?”
那这得多大怨气啊,但实际情况不是这样。
一行人聊着聊着,可能是烤火烤的太多,几个人相约出去撒尿。
为了安全起见,胖子跟了出去。
我们在屋里等着,等了一段时间,没见到有人回来。
钱永恒开玩笑说:“冬天撒尿比较困难。”
我也没说啥,只是他们出去的时间未免太长了。
结果不一会儿,这四个人慌慌张张从外面跑了进来,裤子都没来得及完全提上来。
我一下子愣住,胖子脸色惨白也从外面进来:“见鬼了。”
我问他咋回事,原来一伙人担心出事,所以没敢去茅厕,就在屋外不远的一栋墙边解决。
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他们一边撒尿一边说话。结果撒着撒着发现不对劲,因为他们出去加上胖子总共有四个人,但刚才说话的时候,明显有另外一个人在边上插话。
当时胖子脸就哗的沉了下来。
撒尿的时候,想撒到一半憋回去是相当困难的。胖子等人好歹也是承认,还不至于当场慌张提着裤子回去。
可是接下来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他们本来不是对着一面墙壁解决问题的吗?这尿撒到一半,胖子低头一看,他们那儿是在墙壁边啊,分明就是在靠近山边的一块空地上,再往前是许许多多的灌木。
这边离村子有一定距离。
结果他们尿都吓的缩了回来,忙不迭往回跑。
钱永恒当场表示不信,虽然外面还下着雪,但也不至于撒尿的时候,面前是墙壁还是空地都不知道吧。
他们又没喝酒。
“不信出去看啊!老子一个人就算了,不可能四个人都出问题把。”有人说,他是真急了。
钱永恒不信邪,随着他们出去。
最后一伙人果然在一片空地的雪上找到尿迹。
而且这里离家有点远……
我转头问胖子:“你们怎么跑这边来撒尿?”
胖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带的路。”
他这话一说出来,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带的路?”
推脱了半天,竟然没人能说清楚到底是谁把人带这边来的……
背心发凉,不忍细想。
“回去吧。”我建议。
钱永恒脸色也不好看:“回去,回去!”
我们刚准备走,有个人却发现了什么似的,皱着眉头说:“你们看这。”
我们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到不远处,靠近山脚灌木丛的位置,有个黑乎乎的东西立在雪中。
那东西不高,从雪里钻出来大概一米多的样子。
“这不是碑吗?”钱永恒望向那边。
仔细看了一下,那的确是一块碑,也就是说,这边是坟地?
但如果是坟地的话,也不至于只看到这一块碑把。
况且村子的祖坟在附近的山上,这块碑哪来的?
刚想靠近看,钱永恒忽然拉住我们:“回去。”他脸色惨白说。
我和胖子都挺纳闷的,不知道为啥他表情变化如此之大。
但我们往屋里走的时候,总觉得背心被人盯着。
我和胖子默契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啥也没。
硬着头皮回到屋里,钱永恒一进屋,就跑到门边想把们给关了。
我拉住他,丧礼上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随便关门。
钱永恒哆嗦走到一边,想点烟,又怕冲撞了老太太,于是两手放在脸上搓了搓。
“那地方的确埋过人,不过后来迁坟迁走了……”
听完这话,我们头皮立刻炸了起来,也就是说,迁坟迁走了,连带着碑也应该一并迁走了……那刚才我们看到的是啥?
胖子跺了一下发冷的脚:“你别唬我。”
钱永恒苦笑,他从小在这边长大,怎么可能记错。
屋里有几个来帮忙的同村老人,钱永恒见我们不信,让我们问他们。
那几个老人点点头:“那坟早迁走了啊,你们看到啥了?”
一行人闭了嘴,不再说话。
当天晚上,屋里气氛非常紧张。全部人都怕啊,这会儿连厕所都不敢上了。
一伙人就围在老太太身边烧纸,哪都不去了。
“小吴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往火盆里丢了两张纸钱,盯着火盆里的那团火问。
有点儿怀疑这事也跟小吴有关。
钱永恒说:“他家开小卖铺的,他走了,他婆娘哭的死去活来。”
胖子撅着屁股从中间挤过来,往火盆里丢了点元宝:“那他爹娘呢?”
钱永恒说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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