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灌完药水,看到这妖女一嘴的水泡,心里没有一点怜悯,这妖女要杀自己也罢了,今夜竟放火烧客栈,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今夜的大火中,让她死一百回也不足惜。
即便如此,林可儿也没有点屈服的样子,她翻动着麻木的舌头,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杨逸……终有一天……我们弥勒教会让你全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逸有些厌恶地扫了她说道:“也许你说的有可能发生,但估计你是看不到了。”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放心,不会是什么阴阳散之类的,就你这姿色,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这奸贼……你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一丁点东西来!”
“不错,挺聪明,不过问不问得出,等下就知道。”
林可儿神态变得有些狰狞,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从身体不时抽搐可以看出,那一碗滚烫的药水让她很受伤,过了一会儿,当她渐渐感觉脑中有些昏沉之时,就听到杨逸充满蛊惑的声音传来:“林可儿,看过来,看着这里,来!”
林可儿回过头来,脸上竟带着一丝嘲弄的表情,让杨逸十分惊诧,只听她说道:“杨逸,你枉费心机,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些什么,你休想……”
杨逸反应过来,立即捏开她的嘴巴,但一切已经迟了,这妖女牙齿里竟藏有毒药,大概是别过头去时,就已经咬破毒药吞了下去,此时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了。
“他娘的!”
杨逸不禁暴了一声粗口,牙齿间藏毒以前只在小说中听说过,没想到今天竟真遇到了,而且自己还没动大刑,这妖女便毅然决然的服了下去,让杨逸徒呼失策,这妖女竟然就这么死了,竟然让她就这么轻易死了,这个结果让杨逸懊恼万分。
看来与这些邪教斗,丝毫大意不得啊!
杨逸把林可儿的尸体埋到后院的花丛下,这栋宅子自从罗烨莫名被害家中,至今案子未曾破获,罗家的人已经扶灵回乡,宅子被四邻视为凶宅,如今一直空置着。杨逸埋好尸体后,再在上面植上花草,如今正是多雨的春季,过不了几天,这里便全无痕迹。
最后他再把房中的痕迹一一清除之后,才悄然离去。
由于扑救及时,状元楼的火势没有向四周蔓延,杨逸回来时,看到整个状元楼已经烧毁了,旁边的两栋房子也被拆掉了,连墙壁都被强行推倒,形成了一道隔火带,这大概才是火势没有大肆蔓延的原因。
天差不多亮了,火场里余烟袅袅,开封府的人还在查勘,据说烧死了七个人,现在甚至连火势怎么起来的都无从查起了。
杨逸在角落里找到了覃子桂,还有他那两个随从也安全的逃了出来,不过书童一边头发被烤焦了,卷起来象个鸡窝似的,还好没烧伤皮肉。覃子桂依旧包着那床被子,此时他的神情已经恢复镇定,杨逸轻声对他问道:“子桂,方才有人问起我吗?”
“官差只是来确认你有没有逃出来而已,别的没问什么。”
杨逸点点头说道:“那就行了,万一有人再来说细问,你就说我一直与你在一起就行了,明白了吗?”
覃子桂心里虽然好奇,却识趣的没有多问,这段日子以来,杨逸就象他的大哥,处处帮着他、护着他,今夜还救了他一命,杨逸的这点小要求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如杨逸所料,在科举考试前一天,章惇终于进京了。
从吕大防、范纯仁,到朱光庭、吕陶、梁焘等人,上百官员到城门迎接章惇,一个个诚惶诚恐,小心翼翼。
杨逸在客栈中听了这事,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让覃子桂的老扑跑去核实了一回,得到确认之后,杨逸与覃子桂坐在桌边,久久不语,他是真无语了。
除了感叹章惇一把‘神兵’骇人的锋芒之外,更对元祐这些君子生出满心的鄙视,说心里话,他一直对范纯仁有着一份好感,觉得他有他父亲那种真正的君子之风,但这回,他竟然也和吕大防等人一起去城门迎接章惇,让杨逸对他不免看低了几分。
两派势力斗了这么久,九年来元祐党人打击元丰党人无所不用其极,蔡确死在了岭南,章惇等人也都被一贬再贬,一一被列为奸佞,这些人甚至敢于金殿上翘着屁股对向赵煦,事到如今,诚惶诚恐的跑出来迎接,奴颜婢膝就想过关?
都说君子若竹,竹有节,而吕大防这些君子有的却是‘折’啊!
杨逸撂下筷子,对覃子桂说道:“子桂啊,见识了吧?宁做真小人,莫做这伪君子啊!瞧瞧这些君子的气节,真让人佩服啊!难怪……”
杨逸本来想说难怪金兵打到东京城下,这些君子跑出去又是献金银,又是献女人,最后连一国之君都跑出去给人下跪了,还好他刹住了话头,以几声嘿嘿冷笑代替。
覃子桂到底不如他一样性格刚毅,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不管这些,子桂吃完好好思量一下明天怎么答题吧,为兄去也!”杨逸说完独自出门而去。
“哟!杨郎,你可来了,可想死奴家了!”
“杨郎!还有奴奴,你都好些天没来看奴奴了……”
“……”
异香院看上去没什么异样,杨逸一进门,姑娘们纷纷拥上来,一个个眼含秋水,无比殷勤,恨不能立即把他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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