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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骨录果然不是什么好鸟,他一万人马号称三万,一面攻击环州军的同时,还不忘蚕食野利氏。
野利氏在西夏曾经是仅次于嵬名氏的势力,在李元昊时代,野利旺荣和野利遇乞兄弟俩,一个称野利王,一个称天都王,勇猛善战,计谋出众,加上妹妹野利氏是李元昊的正宫皇后,野利一族的威势直逼嵬名氏,连李元昊都不得不心生忌惮。
最后李元昊杀了野利旺荣兄弟,对野利一族大加清洗,使得野利一族元气大伤,这也埋下了野利氏与嵬名氏不和的祸根。
梁家作为汉人,入主西夏后,野利一族第一个倒向了梁家,对其他部族大加打压,阿骨录的部族也在被打压之列;
风水轮流转,这时候怎么收拾野利家,都可以推到宋军身上,机会千载难逢啊!阿骨录岂会错失良机?
可怜的野利族,刚刚被宋军杀得哀鸿遍野,马上又迎来阿骨录温柔的抚摸,女人们被抚过,瑟瑟轻颤;鸡鸭牛羊被抚过,鸡犬升天;男人们被抚过,呃……这个儿童不宜,免提!
环州,出战的五千人马回来了三千八百人,有七百多人是战殁,而刘老虎的那五百人马干脆不见踪影,根据特战队传回的消息,曾在耀德城附近见过这营人马,之后就再没消息。
种朴作这次出战的主将,正担心杨逸会因此怪罪,毕竟当初杨逸的军令,是不得深入超过两百里,而耀德城离边境四百里都不止,这也罢了,现在刘武还一去不归,为此种朴忧心忡忡。
谁知杨逸对此只字不提,仿佛根本没有刘老虎这营人马一般,反而对这次取得的战果大加褒奖,然后一心投入到备战中去。
庆州方面,杨逸没有去触那个霉头,但却以环庆路兵马都钤辖的职权,强行接管了定边军的两千人马。这样一来,杨逸手上掌握的可战之兵就达一万五千人,其他的乡兵、羌兵虽不适合作正兵使用,但用于防守各处寨堡却不成问题。
被动防守,坐等敌人上门一向不是杨逸的风格,阿骨录的九千人马一过蛤蟆寨(一千人抚摸野利族去了),杨逸立即命种朴率五千人马迎战,命令只有一条,不让阿骨录越过归德堡一步。
而他留下一万人马,还在悄悄搞着他的小动作。
归德川宽五、六丈,蜿蜒南流,两岸青山起伏,景色秀美,但在这秀美的景色之下,却步步隐含着杀机,阿骨录的九千人马满带报复的欲望,正快速向南奔驰着。
轰隆!
经过一处断崖时,山上突然滚下一块巨石,砸在夏军人马当中,损失不大,死了三个,伤了一个,派人上山搜过,毛都不见一根。
轰隆!
经过一片疏林边时,路上又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损失不大,死了五匹马,伤了三个兵,这回看到人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树林里跑得比兔子还快,三闪两闪没了踪影,为这么个捣蛋鬼,不值得让大军停下,于是,阿骨录下令大军继续前行。
噗!
夏军行近河边时,河对面的草丛里射出一支劲箭,和前两次相比,这次的动静跟蚊子叫没什么差别,但倒在马下的,却是阿骨录的副将仁多马乞,对方用的是神臂弓,这二、三十步的距离,仁多马乞身上的盔甲再好,也阻挡不了神臂弓强劲的穿透力。
归德川虽然宽不过五、六丈,但水流湍急,夏军想冲过去抓暗箭伤人的家伙,你得先脱光,游过去,水有些凉,很好,到了,人家刚才蹲的草窝还热,正好暖暖身子。
啊!
这回发出声音的,是夏军前锋的几个倒霉蛋,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在空地上挖了几个小坑,里面装上了倒刺,上面再撒了干草腐叶,大股奇兵通过,总会有那么几只马蹄踏上去,就看谁倒霉了,这回没人死亡,伤了四匹马,外加几个鼻青脸肿的倒霉蛋,如此而已。
呼呼!
夏军过后的树林突然浓烟滚滚,大火窜上树梢,这回没人受伤,起火的地方离夏军后队已经有两里远,但阿骨录却不得不下令全军停下,派人回头一探究竟,这万一被人抄了后路,怎生得了?
回头查探的人除了大火,依然是毛也没看到一根,有毛也早被烧光了。
停停走走,不知不觉之间,九千夏军便成了惊弓之鸟,路边偶尔有只野鸡受惊逃窜,也能引来漫天的箭矢,野鸡死不瞑目:至于吗?俺就一只野鸡,至于让你们万箭齐发吗?俺招谁惹谁了我?
美丽的种家、凶狠的种家、诡异的种家!
事实再一次证明,种家人打仗从来都是损招尽出,一路上夏军虽然损失不大,但这种挨打不能还手的事情一再出现,还是让夏军士气变得极为低落,等阿德录率着九千人马走到归德堡外时,暖融融的暮春天气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寒冬腊月,至少九千夏军士卒是这么觉得的。
他们真不明白,归德川这条通道曾经他们想来就来,怎么突然间却变得象黄泉路一样阴森了呢?不知不觉,他们开怀无限怀念起元祐年间来,要是大宋继续“元祐”,那该多好啊!
连阿骨录也觉得,“元祐”这个年号根本就是“李元昊保祐”的缩写,可惜!归德川一道清流,夹岸两排杨柳,风景年年依旧,只是美好的“元祐”,随着那流水一去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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