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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征交趾几个月,手有点生了。
明明想把松树画得笔挺些,结果却画成了歪脖子树。
更可气的是,张择端还在一旁不停地称赞道:“国公深得画松之三味,平常的松树虽然多数生的挺拔笔直,但实际上这样的松树却不堪入画,凡画松,多选岩上斜松,虽难成栋梁之才,但其坚忍不拔的品质更加令人钦佩,且因其长于高崖,更有与世无争,隐士之风……”
杨逸终于被他说服了,好吧,我这不是手生,而是画技进步了!
翰林画院清幽雅致,秋菊檐下飘香,杨逸感觉自己喜欢上了这里悠闲的氛围,加上答应了清娘要学画,并且要学好,他和南征交趾前一样,没事就会来画院找张择端和李唐他们求教。
杨逸搁下了笔,往旁边的石凳上一坐,端起李四喜送来的茶汤喝了一口,对张择端说道:“正道啊,东京的繁华景象令无数人神往,正道你看能不能把这繁华景象画成一幅长卷,这样既可以彰显陛下的文治之功,又可以给后人留下共沐今日东就繁华胜景的机会。”
一听杨逸这话,张择端便有欣然之色,稍一抱拳便答道:“国公既有此意,在下虽不才,也必定尽力为之。”
“这就好,你慢慢构图吧,不急,对了,就选明清节的热闹景象来画吧,题目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清明上河图。哈哈哈…….”
杨逸正笑着,身后突然传来赵偌的声音::“大哥,你怎么这样?今天说要请我吃酒的,结果我到你家却扑了个空,你太伤小弟的心了,枉小弟我大老远跑回来看你。”
“去去去,不知道你嫂子的绣花针利害吗?昨个回家…….算了,不提这事了,不就是一顿酒吗,哪儿吃不一样,少不了你的就是。”
赵偌带着赵大赵二从花木后转了出来,一听还有门,立即说道:“知我者,大哥也!说实话,小弟也不喜欢在大哥家吃酒,忒没意思,大哥,要不咱们上撷芳楼吧,听说撷芳来新捧出一个头牌叫马飞燕,娇体玲珑能作掌上舞,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
“啧啧,小偌子,我就没发现你这么有学问过,一说到姑娘,就天花乱坠的,令人刮目相看啊!”
赵偌嘿嘿笑道:“大哥折煞小弟了,小弟追随大哥久了,略得皮毛,已是不凡,将来准不给大哥丢脸就是。”
杨逸无语了!这丫的越来越神奇了!
“大哥,别介,您若是不爽,小弟请你好了。”
“嗯?你在堤上贪钱子了?”
赵偌听了这话,差点没跪下,乍呼呼地说道:“大哥,小弟冤枉啊,这回小弟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拿一文钱,大哥若不信,小弟这就跳黄河去!”
“跳个鬼,跳了黄河你也洗不清,说好我来请的,谁让你抢着请客,不怀疑你怀疑谁?”
“好好好,大哥请就大哥请,话说小弟真没贪一文钱,大哥信不?”赵偌可怜兮兮地问着,他好不容易清白一回,就这一回也被杨逸怀疑不清白,怎么让他不难受啊!
“好了,小偌子别紧张,不信你就不会让你上堤了,对了,撷芳楼据说可是你那位堂兄的地盘,你敢去撷芳楼抢姑娘?”
老赵家同辈之人若是双名的话,一般就有一个字相同,单名的话,就是偏旁部首相同,比如赵匡胤和赵匡义,赵宗实和赵宗楚,赵佶和赵似。
赵偌和赵佶同辈,杨逸所说的堂兄自然就是指赵佶。
赵偌一下子象被人戳了脊梁骨一样,顿时跳起来说道:“我怕他?撷芳楼又不是他开的,凭什么他去得我去不得,今个儿还不选别的了,就选撷芳楼!大哥,走吧!”
杨逸对张择端笑道:“正道啊,人不风流枉少年,走,今日我给你选个绝色的姑娘开开荤,正道不会打算把贞节保留到新婚之夜吧?”
被杨逸这么调侃,张择端脸红耳赤的。
其实这年头那家少年不逛青楼,只不过次数多少而已,张择端也不是初哥了,便也不再推辞。
三人出了翰林画院,打马往章台坊的撷芳楼而去。
路过安定坊时,突然见街边围满了看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正在议论纷纷,里面一个粗嗓门的男音正在大声嚷着:“你还想抵赖,知道我这玉佩值多少钱吗?这可是正宗的和田白玉,价值万贯,今个儿你不赔我这块玉佩来,休想走人,大伙都瞧见了啊,是这娘们把我的玉佩打烂,可别说我欺负弱小,……”
杨逸真实以为是街边闲事,便不想理会,正要打马离开,突然听到人群里有个小孩子嚷道:“你胡说!你胡说,你不是好人,是你先欺负我娘的,你不是好人!你摸我娘的屁股……”
那小孩子喊到这,突然变成了惨叫,显然是被人打了。只听那个粗嗓门又吼了起来:“小兔崽子,毛都没长全,你知道个屁,竟敢在这乱说爷的坏话,打坏我的玉佩,还想反咬一口,你们赔不赔,不赔咱们就南衙公堂上见。
杨逸听到了那个小孩子的声音,立即勒住缰绳。赵偌就象闻到了血腥味一样,连声询问道:“大哥,是不是想过过手瘾,小弟也好久没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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