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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没有得到章惇表态支持,杨逸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气馁。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什么事都必须依赖章惇才能办得成了。
抛开他发展起来的人脉不说,作为堂堂的三品翰林大学士,而翰林大学士在唐宋有内相之称,这足以说明他的话语权并不差首相多少。
杨逸若全力促成此事,希望还是很大的。
现在还处在年假之中,杨逸也只能暂时将此事放下,
到了元宵节这天,清娘她们早早就盛装打扮起来,头上戴珠翠及闹蛾,玉梅、雪柳等饰物;
身着貂蝉袖,带项帕,手提菩提叶形灯笼,而且大都是身穿白色为主、绣以花卉的衣裙,因为白色衣裙在月下更鲜明。
杨逸正靠在花厅的太师椅上,看家仆们将各式彩灯挂到自家的棚山上。
京中富贵之家在元宵节都会在家中结彩山放灯。
而且并非只为供自家人观赏,到了元宵夜,很多大户人家前院是任游人进入赏灯的。
除了放灯外,大户人家还在自己家中请人演戏,放烟火,游人参观则迎门敬酒,散赠糖果小食,引来游人士女纵观,若是猜对灯迷,还会有额外的奖赏。
杨家如今有钱有势,自然也不甘人后,宽敞的前院架设了多座山棚,花边水际、曲廊亭榭,树头花枝,尽设彩灯,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数量超过千盏。
而且还在右厢的小楼上请人演皮影大戏,孩子们最喜欢这个,到时必定吸引来大批儿童,彻夜欢呼。
清娘头插雪柳,白色衣裙上绣着兰花草,到杨逸面前盈盈一转,一脸带笑地说道:“杨大哥,好看吗?”
“不好。”杨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里给出的答案却让清娘笑意顿收,嘴儿不由得一噘。
“那杨大哥快说,哪里不好了,人家这就去重新打扮过。”
“清娘,我说的不好,是指你打扮得太美丽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清娘你这是约了人吧?”
“呀,杨大哥胡说什么呢?”清娘一下子扑上来,粉拳直往他胸膛上落,千般娇态,万种风情,真个是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
杨逸搂住她的小蛮腰,将她抱到自己膝上呵呵笑道:“清娘啊,要不咱们就在家里赏灯好了,你瞧,咱们家这么多灯,足够咱们赏的了。”
“好吧,杨大哥既然这么说,那人家就不出去了。”清娘是应下了,但脸上难免有些失望的神色。
“清娘真乖,来,杨大哥有赏。”
“嘻嘻,才不要呢。”清娘立即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把他的恶念堵在源头。
结果杨逸顺势含住她那纤纤玉指,让她为之一颤。
“杨大哥最坏了。”
“不,没有最坏,只有更坏,清娘信不信?”
“哼,不和你说这个,人家记起来了,初一那天,我与老夫人、晴儿姐姐自宫里回来,当时杨大哥随口吟了几句,如今想来,极有韵味,应是《汉宫春》的词牌,杨大哥快把后面的句子补全,快些啦。”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吟过什么诗句。”杨逸一脸疑惑地答道。
“怎么没有?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无端风雨,未肯收尽余寒。年时燕子,料今宵梦到西园。就是这几句,杨大哥休想耍赖,快些把后面的句子补全,不然人家可不依你。”
清娘宜嗔宜喜,云髻峨峨,修眉联娟,让人不忍拂其心意。
杨逸只得苦着脸说道:“清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填词也需要灵感的嘛,杨大哥我现在没有灵感,你硬要我把这词填完,我就算勉强拼凑出几句来殷勤你,又有什么意思呢?”
“杨大哥说得是,是我不对。”清娘有些失望,加上之前杨逸说不让她们出去赏灯,两件事加起来,心里不禁有些沮丧。
杨逸不忍再逗她,轻拍她那翘臀儿笑道:“清娘,你这傻丫头,难道看不出杨大哥是在和你开玩笑的吗?一年就一个元宵节,岂有不让你们出去玩个够的道理。你见杨大哥我什么时候约束过你们来着?”
“嘻嘻,我就知道杨大哥是逗着我玩的。”
“知道你还这样?看我龙爪手……..”
“呀…….”
清娘一听龙爪手这名称,立即断定不是正派“武功”,顿时就跑开来,那翩跹的身影怎么形容呢,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
是夜,杨逸带着家人,香车宝马尽出,游赏灯山烟海。
街上几乎人人提着花灯,争奇逗趣,望之如星河倒悬。
沿街商铺摊点,青楼酒馆全都点上了花灯喧天鼓吹以促销售。
更有幽静的坊巷中好事之家多设五色璃璃泡灯,更自雅洁。
天街都民士女,罗绮如云,靓妆笑语,望之如神仙。她们尽情观灯、看舞,打情骂俏,毫无顾忌。
元宵节就相当于古代的情人节,男女之间突然摆脱了道德的枷锁,牵手看灯,调情笑闹,甚至是双双进入幽巷桥下野合,也不鲜见。
这人潮如海的的灯节,也是最容易滋生犯罪的时候,朝廷派大队禁军出街弹压不法;
开封府占市西坊繁闹的地方,以烛光照耀如白昼,前有士兵押解囚犯数人,大书他们抢东西猥亵妇女的罪状,以示警戒。
同时还设上元醮做净狱道场,陈列刑具,装狱户故事也是警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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