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特遣组原组员、代理组长上尉马映辉,奉原组长之命,前来接受沈长官指挥,包括我本人在内,本小组共有人员七人。”
“第二十九特遣组原组员、代理组长上尉汪鑫,奉原组长之命,前来接受沈长官指挥,包括我本人在内,本小组共有组员八人。”
“第十五特遣组原组员、代理组长上尉祝占红,奉原组长之命,来此接受沈长官指挥,本小组连我在内,有成员七人。”
“祝占红?”
听到这个名字,沈言很是惊讶的打量起这个叫祝占红的特工来。
红军、红旗、红色根据地……一个“红”字可以让人生出很多的联想来。在以反红急先锋著称的军统局这样的情报机构里,竟然还有“红”出现,当真是少见,也难怪沈言要多看祝占红一眼。
想来是知道沈言要问什么,迎着沈言的目光,祝占红开口,“红是红花绿叶的红——长官是不是要问,属下为什么不改个名字?”
沈言一脸兴趣,“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之前,每一个知道属下名字的长官都这样问过。”
“我不问。”
“为什么?”祝占红一副很是不解的样子。
“名字是父母留给我们每一个人的符号,不管你走多远,你人在还是不在,只要符号在,你就在!就算父母都不在了,他们也会寻着这个符号在另一个世界念叨着你。”
祝占红瞬间激动,“谢谢长官理解!”
目光从祝占红脸上掠过,又扫了眼马映辉和汪鑫,沈言这才说道:“你们原来是什么情况我不管,但既然来到了这里,接受我的指挥,那么从这一刻起,你们就和原小组不再是隶属关系,不再接受和执行原组长的命令——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第一道命令,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三人齐声应道。
“很好。在新的联系方式出来之前,各组之间不得进行联系,据点要尽可能地保密,各组长要约束好自己的组员……”
一番布置之后,此次会面宣告结束,各组长离开了法藏讲寺,各自分头行事。
离开法藏讲寺后,沈言开着停在寺外的车,沿梅林山路将车驶上辣斐德路,直走至敏体尼荫路,然后调转车头,沿敏体尼荫路向黄浦江方向一直向前。
对重庆增援小组的安置暂告一段落,有董斌这个担任过情报站副站长的副手,接下来的事情就用不着沈言再去插手具体事务,按部就班就行。
军统方面的事情了了,可属于沈言真实身份的这方面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在“细胞”名单的下落还不明朗的情况下,依照沈言之前的打算,他这个时候应该执行起上级交给他的那个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命令,与那个来自瑞典的安德森接触,将那些隐藏在上海各仓库里的物资出手,换取根据地需要的一些物资。
不过现在,由于小松组的出现,他不得不暂时停止他的这个计划,后患没有解除的情况下,任何出手物资的企图都是在找死!甚至,哪怕只是和安德森见上一面。
沈言现在考虑的是,他该如何去对待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松组。
办法不是没有,最简单的办法是和日本人或者李士群的特工总部合作一把,设下陷阱,即使不能将小松组一网打尽,重创却是没问题的。
这样的陷阱日本人和李士群当然乐意,因为这样的陷阱不仅是为小松组而设,也是在为沈言自己而设,最后落进陷阱里的绝不只是小松组,也包括沈言自己,沈言要想活命,就只能委身于日本人,成为一名铁杆的汉奸。
这样的一种愚蠢,沈言当然不会去犯。犯了,等待他的,不仅有戴笠的秘裁令,自家的锄奸令同样不会放过他——上穷碧落下黄泉,真正的不死不休!
可就算没有这些,没有秘裁令和锄奸令,沈言也绝不会和日伪合作对付自己人,即使自己人已经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是沈言的底线,也是他的信仰!
“如果借助组织的力量……”
沈言沉吟着。排除掉最简单的办法,沈言现在开始去重新考虑。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对小松组展开行动,就不可能再有挽回的余地,如兵法所云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那样,所以沈言必须权衡利弊、衡量得失,对行动之后的各种可能进行一个预估,而后再行决定要不要对小松组采取清除行动。
要达到这一目的,沈言就必须以戴笠的视角对待已经出现的结果,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他不再是一名潜伏在军统内部的情报人员,而是戴笠。
以戴笠对小松组的重视,任何针对小松组的行动都会引起戴笠的高度重视,按照军统获取情报的能力,把特高课和特工总部排除在针对小松组的名单之外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不是特高课干的,也不是特工总部干的,王亚樵的斧头帮早已瓦解,有没有黄金荣和杜月笙的青帮都是一群混混——排除掉大上海的这些力量,剩下的还有谁,只要眼睛没有瞎,都能看个明白:中共!
问题是,小松组所要针对的目标并非情报、锄奸惩治、人员交换等等这些东西在小松组身上并不具备,如果说是实施报复,在别的地方显然比在上海更容易得手一些,可为什么就一定是在上海?——目的不明确可目标却非常的明确,这里面要是没鬼岂不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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