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要不要在上海重启战事,沈言说了根本不算,如今他在上海就孤家寡人一个,没有本部的命令,就算他想以此为借口和日本人干上一场,除了成忠和谢天临,恐怕也没几个人肯听他的。
以沈言现在的职务,他是没有插手这件事情的权利的,不过这已经涉及到军统的内部事务,在日本人面前,沈言是不可能去说这些的。
“你们的木下将军对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交待?”迎着大塚清的目光,沈言问道。
大塚清一脸歉意的说道:“在我们管辖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木下将军对此深感歉意,为显示我方诚意,木下将军诚邀贵方与我方一起侦办这件案子。”
盯着大塚清的眼睛,沈言冷冷说道:“你们木下将军恐怕忘了一件事情,这是在我们的土地上,属于我们的案子,你们有什么资格要插只手进来?”
看着沈言,大塚清笑了笑,说道:“沈言君,你说的那是理论,而我说的却是事实,不是吗?”
这一拳又准又狠,打得沈言无话可说。说一千道一万,国家间最终要去拼的还是自身的实力,拼的还是有没有一脚踩死对方的能力,而不是一张嘴皮子。国家无能,国人也只能跟着蒙羞。
见沈言无话可说和一脸的尴尬,大塚清脸上漾起很是舒心的笑容来。
“再者,我方说的‘我方’只包括日方人员,日方之外的其他人员,我们无法给沈言君以保证。可如果是贵我方联合侦办此案,我可以代表木下将军向沈言君保证,不管参与者是谁,我方都会将其缉拿归案,绝不允许这样的人去逍遥法外,去破坏日中两国的亲善。”
大塚清说得极为慷慨,称得上掷地有声。
沈言冷冷说道:“事实也好,理论也罢,我只坚持我的原则——你们要侦办这个案子,我们阻拦不了,可你们想要插手我们侦办的案子,那是休想。”
大塚清的脸上显出悲天悯人的表情来,“那个汪组长如果知道你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真不知道他的在天之灵会生出怎样的感想来?!”
“这就不劳你这个日本人去操这份心了。如果汪组长真的有灵,他肯定也是去找你们日本人,不会来找我。”
说完,沈言转向了贾树超,“老贾,汪组长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交给本部吧,你应该也没有吃饭,正好,我们也正准备吃,一起吧。”
“好。”
贾树超也没有多言,跟着沈言进了门。
被沈言直接无视,挂在大塚清脸上的舒心笑容倏然不见,一脸的阴沉,盯着沈言后背的眼睛里更是凶芒毕露。
然而很快,那凶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那倏然不见了的笑容一样,而后笑容再次出现在了大塚清的脸上,好似那凶芒只不过是一闪即逝的幻觉一样。
“听闻沈言君是警官学校毕业,沈言君难道就不想去看看现场,一展所学?”大塚清对着沈言的后背说道。
沈言充耳不闻,脚下更是连丝毫停顿的迹象都没有,那脚步一如先前。
眼见沈言的背影就要消失在屋子里,大塚清咬了咬牙,恨声说道:“只看现场,其它的……”
不等大塚清把话说完,屋子里就响起了沈言的声音——“老贾,我们走!其他人,抓紧时间吃饭,吃完饭后全都出去,尽量打探和汪组长有关的消息。”
很快,数量车驶出了丁香花园。
“你是怎么和大塚清走到一起的?”
看着前面大塚清坐的那辆车的车尾,沈言抽了一口手里的烟,问开车的贾树超。
“我们是丁香花园门口遇上的,我先来,他后到。”贾树超答道。
“你先来……你来丁香花园,就是要告诉我汪组长被杀一事?”
“不是,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汪组长出事了,汪组长被杀一事,我是在遇到大塚清之后由他告诉我的,约克大楼……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那你怎么知道汪组长出事了?”
“沈长官你是在怀疑我?”
“作为一名特工,你不该问这样的问题——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汪组长出事了?”
“汪组长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什么时候给的?”
“几天前。”
“几天?”
“……三天。”
“电话号码是多少?”
贾树超报了一个电话号码出来。
“汪组长是怎么交代你的?”
“汪组长说,每天过了十二点,如果我还没接到他的电话,就按刚才我给你的那个电话号码打过去。”
“十二点?”沈言向贾树超看了过去。
因为开车,贾树超没有看到沈言带有疑问的眼神,但口气中的疑问之意他还是听了出来。
“今天是个例外,熊剑东遇刺,我必须必须在第一时间把这消息告诉他,所以才拨打了这个电话。”
“什么时间?”
“十一点二十左右打的这个电话。”
贾树超婉转地回答道,显然他是在很早之前就得到了消息,十一点二十是在他确认了消息,并且是在可以找到汪鑫的地方都找遍了的情况之下的时间。
“今天之前你有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沈言自然知道隐藏在贾树超婉转回答下的这些东西,鉴于自己现在的身份,沈言很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在哪儿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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