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怀疑,大晋朝廷是不是想要打破一直以来的默契,试图借论法大会之机插手明州内部事务。
早知如此,这次就该将寺庙内法力最高深的老祖请来坐镇。
而不是例行公事,像以往一样随意来个长老观礼。
一众结丹高人,心中暗自念道。
不过表面却无什么表示,只是朝金光寺方向看去。
但见那位原本一直在瞑目打坐的结丹老僧,豁然睁眼。
眼中神光湛然,僧袍无风自动,上面的纹路亦是一一点亮,显是已将自家法力催运起来。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斗法的样子。
不过还好,萧二先生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如他们担忧的那样登台说法。
见此情景,老僧这才复又闭上眼睛,法力止息。
一场风波还未彰显,就已消弭无形。
谢端阳暗道句可惜。
不同于其它佛修,他还是想听听儒门高人是如何看佛法神通的。
说不定,也有借鉴印证之功。
第一场,就这样草草结束。
完事之后,虽然已是入夜,但山顶上却是变得热闹起来。
修士,还有相熟的宗门家族等,开始互相走动交流。
谢端阳亦是起身前去拜会那位金光寺长老,与其正式打声招呼。
虽然其不熟悉对方,老僧却是听说过他的名字,还好奇地询问了其两句《明王诀》修习的事情。
听了几嘴,谢端阳心中有所猜测。
这位长老许是卡在结丹中期多年,心灯法门许久未能突破。
所以也自琢磨着转修或者兼修一两门其它功诀,看看能否另辟蹊径,顺势突破。
而《明王诀》与燃灯佛宗一脉道法根本差异最大,虽然转修起来难度最大,但若有所成,裨益也是最大。
最不济,实力也能往上提上一提。
他倒也没有白占便宜,也自讲述了些自己在心灯法门上的心得。
与燃灯佛宗一脉许多佛修一般,这位长老在突破结丹后,就拣选了盏赤明火灯作为本命法宝,将本命心灯融入其中。
虽然与此同时,心灯法门也会受到法宝约束影响,随着修为登高,道途变窄。
但心灯自此与法宝一体浑然,天然有许多便利处。
谢端阳曾入手的那只琉璃光明灯,并不以杀伐着称。
然而赤明火灯在燃灯一脉的九种灯型法宝中,却是号称攻伐第一。
法宝大成后,焚江煮河亦非难事。
不过燃灯一脉,本命法宝不仅是与人斗法之用,同时亦是长生证道之宝,与今后道途息息相关。
赤明火灯过于着重杀伐,其实于将来成就有碍不小。
这位长老言语之中,也是大见悔意,当初自己不该为贪图实力增长,选了这条路子。
要不然,以他的资历积累,今日的修为境界说不定就能更进一步,未必会输过身边的萧二先生。
他言者无意,谢端阳在旁听了,却是暗暗记在心中。
这些东西,在金光寺的典籍之中,虽然偶有提及,但讲述的语焉不详。
本来,当正式踏入结丹期后,自有师门长辈为其分说这些利弊精微。
但自己情况却是有些不同。
主持神光只以为他距离结丹还远,自然不会与其提这些不知多少年后才能用到的东西。
然而偏偏,谢端阳已经无限逼近那关。
只等着时机一到,借故从金光寺中离开后,就正式开始觅地潜修。
虽说他并不倚仗着燃灯法门吃饭,但说是没有听这位长老讲述其中差异,可能也会小小影响到以后选择。
金光寺长老是此次论法大会的主事之人。
见他如此看重谢端阳,特意留下来点拨心得。
其它家族或者庙观的人看在眼中,自然而然将此景记在心中,拔高了对其评价。
同时亦是做出决定,嘱咐自家子弟,今后若是与谢端阳对上,定要加倍小心。
对他们的目光视线,谢端阳坦然承受,心思沉静,不为所动。
翌日一早,伴随着东方第一抹晨曦洒落。
悠扬钟声自山顶漫卷而下,荡涤绚烂朝霞,层层推进,覆盖方圆十数里。
原本闭目静坐的修士不约而同结束打坐行功。
第二场,正式开始。
金光寺那位长老首当其冲,不见如何动作,座下蒲团就已飞纵而起,托举着他从原先位置凌空悬于空中。
本命法宝赤明火灯在其身后浮现,耀耀佛光普照四方,刺目璀璨,几乎压过初生的朝阳。
更有淡淡暖意流溢开来,充塞四周。
山上山下,一时间鸦雀无声,万籁俱寂。
饶是谢端阳心知其走错了路径,修为难以再进一步,也不由感赞其气势煊赫。
赤明火灯在金光寺九种心灯法宝中,果然不愧是威力第一,尚未催动就已有如斯气象。
“老僧神清,入我释家凡三百一十六载。”
稍稍将赤明灯的光芒收敛些许,不至于过于张扬,这位金光寺长老简单道了句身份来历后,旋即讲起经来。
谢端阳席地而坐,竖耳倾听起来。
当是因为萧二先生所代表的大晋朝廷之故,这位神清长老今天讲法,十分用心。
并不是只泛泛而谈,讲些大而化之的东西。
而是择选了两套在明州当中流传最广的佛门功法,仔细阐述开来。
这也是佛修与众不同之处。
除非师徒相传或者家族传授,否则道门修士修行的功法,可以说是五花八门,百花齐开。
功法少有一致者。
但是佛修们,却是有许多人同修一路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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